她微微抬起眼眸,轻凝窗外椅独思,蜜糖本想关上窗户的,毕竟,自家姑娘受不的寒气,露珠不在,她可不能怠慢,奈何,林玉明偏偏就是不喜欢门窗紧闭的感觉,蜜糖没有办法,只得又加了几盆火龙带地暖。
林玉明最不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屋子里,却也是最喜欢。喜欢的是鸦雀无声的环境最适合人修身养性,在这样的场景下她能想清楚许多事情。
然则,她却十分不喜这样渗人的安静,若是再将门窗紧闭的话,她真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知觉的人,也真真的会觉得,自己永远都是一个人。
那种孤独落寞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让人讨厌,比这刺骨朔风来得更为猛烈,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木阑窗外,彤云密布,漫天飞絮,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洁白无瑕的雪花不知从何时起在空中飞扬这,亦不知是从何处落下,它们静悄悄的飞舞着,然后悄然落地。
几朵晶莹剔透的雪花从窗外飘落地上,在触碰到大地的那一瞬间化作一滴水珠,然后慢慢消失,没留下一丁点儿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往事不停的在林玉明的脑海叫闪现,一切历历在目,这潇潇风雪仿佛一下子下进了她的心里。
这是她过的第一个没有云姨娘的天寒地冻的严冬,也是落霞院里最最冷清的一个严冬。许是因为没有可云姨娘在自己身边陪伴的缘故,这个冬天似乎变得出奇的寒冷,少了云姨娘每日的谆谆教诲和嘘寒问暖,这雪虐风饕的酷冬似乎想要将林玉明吞噬。
若是时光荏苒,岁月穿梭往昔,然后用这美丽却又刺骨的冰霜将回忆冻结,那一切该有多好。
在小巧玲珑却又别具一格的房间,就只剩下了火龙带地暖带来的空壳温暖,和那一缕缕朦朦胧胧的香薰残留下来的味道。
如今的她,可是记在正室刘氏名下,林尚书还给了她一个赐名,曰明,是以嫡长女之名教养的九姑娘,再也不是那个被当做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林九了。眼下的她,林尚书是极致宠溺的,在尚书府里也再没人敢欺负了。
云姨娘,你在那一边过得怎么样?那边是不是也有这样狂风怒号的寒冬?那你可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云姨娘,你放心,九儿定会好生照顾自己,不会再让你担心的。对了,云姨娘,你看见了吗?如今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有名字了,我叫林玉明,你知道吗?我多希望,多希望能听到你能叫我一声明姐儿。
似水年华多蹉跎,岁月不知人情重,云姨娘虽未能给她一个最完美的童年,却让她有了最美好的回忆。
其实,在她得知自己重生之时,最想改变的便是云姨娘的死,但这一切却又好像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一般,她既然重生了,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姨娘离开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
她竭尽全力,却还是没能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逆天改命,心里却还是存了一丝期待与奢望,为了生存而去努力奋斗。
满天飞舞的雪花,带着些许斑驳的影子,深深触动了林玉明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抹思念。
不管云姨娘是近在咫尺的落霞院里,还是远在天涯海角的人间天堂,她的身影,她的离开,似乎都已经成了林玉明的一个心结,亦是她今生最大的遗憾,最深的痛。
可纵使她每次思念云姨娘的心是那般的疼,那般的痛,又那般的辛苦,她依然乐此不疲,不肯放下,却又不从在旁人面前显露。所以,大家都说九姑娘冷若冰霜,却也有人说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得依靠活人起身。
无论是好是坏,一切早已无关紧要,别人的夸赞亦或是贬低,对于她来说,已再没有任何的意义。就连林玉明这个名字对于来说,和当初的林九一样,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林玉明皱了皱眉头,早已溢满了眼眶的泪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大滴大滴的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
是啊,除了一个名字,除了一个称呼,除了这落霞院里点点滴滴的表像改变,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她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林九。直言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回原形,重新变回当初的挥之则来呼之则去,谁要是看了不顺眼便会被踩在脚底的林九。
除了这一切,萦绕在她身边的恐怕只剩下无限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林玉明的心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生,都早已被这世间的人情给磨光了,只剩下一片冰凉。
不知为何,她竟偏偏却有些喜欢这样的冬天了,因为这样的冬天能给她的心在铺上一层寒冰,让她更不容易解除心上的这层封印。
雪花簌簌的,却是十分安静的飘落下来,是那般的凄美,又是那般无助的落在地上,一点点堆积起来,些许雪花在悄无声息的慢慢融化。有些幸运的雪花落在了树枝上,给已经干枯的树增添了几分生机,远远望去,好像枯树开出了洁白的花朵。
府里的下人偶尔路过门外,却也行色匆匆,不曾有半分半秒的停留,在这所有的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林玉明最挂念的,还是那已经离世的云姨娘。
也不是那一头的云姨娘是否还依然会记得她,哪怕只有一点点记忆,她也心满意足。若是最爱她的云姨娘都将她给遗忘了,那么她也就只能被时间吹散岁月的历史长河之中,被所有人都给遗忘。
虽然,云姨娘已经同她分开了,不可能再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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