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愈看愈紧张,崇明心下有些着急,加快了脚步向那方赶去。
她上一次见时纱露出这般表情,还是许多年前先帝去世的时候。
曲闻竹又说什么了?
崇明看着曲闻竹翘而微翕的双唇,不由急得跑了起来,想要尽快打断这场一看便知不和的谈话。她也顾不上什么了,边跑便唤时纱道:“哥哥!”
这一声唤十分响,脱口而出的“哥哥”二字语调急而带着些黏腻,曲闻竹掀了掀眼皮,冷笑一声扫了崇明一眼,仍未停下话语。
崇明走近了二人身旁,才听清曲闻竹所言。
“……何必如此大脾气,陛下这些年里对王爷迫害压榨不断,可不是早就盼着清平王薨了?只不过拿我做陪葬,这说法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太通顺?要陪葬,恐怕也是您陪葬最合适。”
曲闻竹姿态颇有几分好整以暇,抱臂看着时纱。她每多说一个字,崇明便能见到时纱的眼神明显爬上一分暴怒。
曲闻竹的话崇明也听不太明白,但知道其中一定是有何芥蒂。看着时纱越发难耐的神情,崇明知道,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能被曲闻竹气出一身病来,更何况他表哥的脾气,其实原本是并没有多好的。
此间境况崇明也不便多c-ha嘴,情急之下,她只好登时伸出手抱住了曲闻竹,一叠声没头没脑打断道:“我的好姑nainai,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崇明抱着曲闻竹,又回头摇了摇时纱:“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你不要挂心!”
曲闻竹从未被人如此唐突抱过,一时心下微惊,对这天家一家子感到烦躁腻味非常,冷笑一声想要将崇明推开:“滚开,没你的事。”
崇明乍一听居然也不生气,怎么推都推不开地拉着曲闻竹便往一边走去,极力要将她同时纱分开。
崇明自己都想不到,专业同人吵架这么些年,往往是不吵出个胜负、打出个高低便绝不停手,但居然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同人做调解,纵使这法子,仿佛并不甚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
惊,写完发现这一章两个主角根本没有露一次脸23333
曲闻竹这个爱怼人的xi-ng格真的是不太行,尤其是怎么能不搞清楚情况就全力开火呢,时纱纱也超级委屈呀qwq
等清平领了盒饭时纱黑化,就是曲闻竹吃报应的时候了(嘻嘻)
第49章 欺瞒
“你都说了些什么?”
回廊里传来亓徵歌微显疲惫又裹含着薄怒的声音:“你或许从未出过谷,但你也应当知道此间不是谷中,你这脾气是否也该有个度?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说,你明不明白?”
冬日午后,寒风凝滞,曲闻竹抱臂站在一旁,同亓徵歌对峙着。
“我说了些什么?”曲闻竹蹙着眉:“我不过是有意难平,说上一二句而已,若儿皇帝心里无鬼,怎会如此怒发冲冠?”
她哂道:“况且他真能将我如何?谷中不过是念及与清平王旧情才令我此番前往,若非如此,就是他皇帝要归西求着我来——”
“师妹!”亓徵歌眸中已然带上了三分薄怒,打断后又是须臾沉默。
“我记得你从前没有这般不知轻重。”亓徵歌缓缓说着,垂眸幽幽叹出一口气。
“若你还是在同我怄气波及旁人,你大可以就在这里骂我,随便如何随你心意,我绝不还口。”亓徵歌看着曲闻竹,眼神含着些许失望:“只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师父的教诲,善默用晦。”
曲闻竹见亓徵歌神色倒是十分肃然,一时心下乱糟得很,冷笑一声。
“谁是同你怄气了,师姐未免想得太宽。”她说完便感到疲惫厌烦得很,也不再想同亓徵歌继续谈下去,垂眸间转身便要离开。
亓徵歌看着曲闻竹一言不合拂袖而去,也不着急阻拦,只在她身后幽幽道:“闻竹,你当真不明?”
曲闻竹顿了顿,旋即回身看向亓徵歌,语气不快:“师姐想说什么?”
她看着亓徵歌,仿若有微弱升腾的隐怒光色在眼中跳跃。
亓徵歌同她对视片刻,最终低叹一声错开视线:“这到底也是天家家事,你我二人无论看破多少、窥见如何,于医道于德行都是不应去点破。”
“清平王的确是可悲可叹,”亓徵歌视线随着数只小雀停落在回廊深处的一颗枯瘦矮树上,“但你也应该有所察觉,清平王这些年里常在外奔波,与亲故相识基本无缘照面,且王爷所蓄衣物也悉都是些宽松被袍,但凡披上便无人可考其身形。”
“若非是有意相瞒,清平王怎会如此掩饰。且不说当今皇帝究竟能不能够胁迫他做这些,就算清平王当真是被胁迫,你也应该察觉到,清平王是自愿如此。此番急病如山,也不过是因为他为天家与江山折腰,你究竟何苦去怪皇帝。”
曲闻竹冷笑一声:“这些破事你以为就你一个知道?那么我还要告诉你,清平王先前专征十余年的府中大夫在数月前亡故,那位大夫便正是我们谷中的印家师叔。若不是这缘由令王爷失了调理,此间或许根本没有你我二人c-ha手的余地。”
亓徵歌倒还当真不知此前府内大夫是谷中人,一时微微抬眸看向曲闻竹:“你既早知如此……”
“知何事?”曲闻竹不禁哂笑,语调幽幽:“我当然知道清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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