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才有人发话了:“要把我们丢在这里吗?你们要把我们留在这里等死?”
渐渐地,开始听到一些难听的话。
“到底也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杂兵,”那边传来的声音,带着点儿烦躁般的无奈:“联邦现在处于什么境地?请你们看清楚!联邦军人守则上写了什么?也请你们看清楚!任务没有完成,还妄图让联邦越过包围圈,起兵支援?你们才是疯了!”
那边的人断挂了。
机甲联络的大屏幕上,开始浮现出惊恐的脸。
难听的声音也愈来愈大。
“他说得难听,但他说得对。”我说。
难听的声音开始指向我。
“够了!”坎瑞终于发话了,在这个时候,他的声音让嘈杂的人们安静了下来,“我们先找一个最近的星球着陆。”他说。
在那个荒芜的星球,四十三个人围成一圈,坎瑞站在中央,“还记得联邦军人守则第三条吗?”
没人说话,这时我才意识到,264区的大多数人并不是军校出身。
“从集体利益出发,舍小家,顾大家。”我站起身,说。
“没错!我们现在要看清的,是联邦现在的境况……”
那一天,坎瑞说了一小时的话,对失落的人们做了一小时的思想工作,暂时安定了人心,拟定了今后的计划。
难听的声音消失了,但第二天就有人自杀身亡。
我们的队伍搬到了另外一颗生活条件相对较好的行星,那里临近帝国边界,我们打算在那里建设基地,至少,这么多人得活下去。
基地开始建设的那天晚上,我去找坎瑞,我发现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在无人的角落,他将头停靠在我的肩膀上,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着抖,我明白,他的内心多少也有些畏惧,可他不能倒下,如今,他算是我们四十四号人的精神支柱。
我抚摸着坎瑞的头,告诉他,没事的,我还在这里。
我们在那颗星球上大约生活了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建设起了我们的基地,我时不时会去看看阿雷敏,看看科顿博士。
科顿博士仿佛一点也不为264现在所处的境地发愁,只说,他终于有可以安静下来,好好做一些东西出来了。
科顿博士将阿雷敏照顾得很好,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将阿雷敏从培养液中移出来,他说现在完全不行。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阿雷敏现在还完全没有涉世经验,甚至连走路和说话都没有学会,没有特殊的仪器,他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我问他,那该怎么办,总不可能让他一直呆在培养液里。
他说,他设想了一个方法,不知道能不能行,我让他说。
他告诉我,如果想让阿雷敏能够作为一个正常人站在众人面前,就得先将他的意识移出培养液,让他学到人类该有的东西。等到他的意识学会了相应的技能之后,意识与身体结合,效果应该不错。
毕竟如今,阿雷敏已经在培养液里呆了太长时间了。
我大概明白了博士的意思,“你是说,要让他的意识找一个容器钻进去,在这个容器里面学会本能,然后再移到他的身体内?”我问。
博士点头,我说,我可以做这个容器,博士说,好,容他准备一段时间。
坎瑞这边,则开始打算,完成264区还未完成的任务。
现在基地内还剩下三十多人,愿意继续这个任务的,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坎瑞告诉他们,只有完成这两项任务,我们基地中的几十号人才有资格要求联邦来接人,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回去。
现在,云里将军的记忆芯片和齐奕总指挥官的光脑都在帝国,而打探到消息,云里将军的记忆芯片,现在就在帝国首都星阿伦塞皇宫内。
我们要想办法将东西拿回来。
第一个自告奋勇的,是一个叫玛丽的女人,她说,她会先去打探情况,再想办法下手,于是,我们便为她伪造了身份,想让她先成为帝国公民,这样才有机会进入帝国的阿伦塞皇宫。
于是,她便舍弃了她联邦公民的身份,以帝国联邦战区难民的身份(那段时间战争刚刚过去,受灾的人有机会成为帝国公民),进入了帝国的疆土。
我们期待她的好消息。
几个月后,博士通知我,说:“可以进行意识传递了。”
可以让阿雷敏的意识进入我的大脑了。
坎瑞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皱着眉,问我怎么回事,我跟他解释,他一直摇头,劝阻了我几句,但我坚持,他也没有再阻拦。
博士将我的脑盖打开,为我做了手术,应坎瑞要求,他全程在一旁观看。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个光头了,而且现在我的情况,不适宜下床运动,坎瑞知道了我的情况,就负责照顾我。
岳勒来过几次,跟我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后来,在睡梦中,我隐隐听到坎瑞和岳勒在争执着什么。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看他!”这是岳勒的声音。
醒来后,只剩坎瑞一个人,我问他岳勒是不是来过,他说没有,我说我听见岳勒的声音了,他皱眉,说是我在做梦。
后来博士告诉了我,意识移植后的症状:“首先,你的记忆,会与他的记忆共享。”
“他会知道你在做什么,有时候你意识强烈时,他甚至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反过来,你并不能知道在你脑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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