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斯刚开始觉得惊悚,后来习惯了还觉得挺好玩的,比如他只要一起身往门口走,不管宗铭脸朝着哪个方向,都会第一时间问他:“干嘛去?”
李维斯好奇地问:“你后脑勺张眼睛了?为什么面对窗户也能看见我要出去?”
“反光。”宗铭倒是不藏私, 什么都告诉他,“窗户上有你的影子。其实没有窗户我也能听见你的动向,木地板是有声音的。另外还有风,你移动的时候会扰动空气,气流变化也能告诉我你行走的方向。”
“你也太神了吧?”李维斯难以置信地说,“你是原先就这样,还是超级脑加持的啊?”
宗铭认真想了很久,耸肩,说:“你问于天河吧,我现在脑子也浑着呢。”
二十四小时后,于天河给宗铭服了第二份干扰素,果不其然,宗铭的粘人病有了进一步的恶化,甚至勒令李维斯必须待在他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于是李维斯的活动范围被控制在了宗铭身边一米的范围内,无论走路吃饭还是睡觉,都得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边。
一开始李维斯特别郁卒,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毕竟他是个资深幼教,以前也有类似的熊孩子特别黏着他,走哪儿都得他抱着。
起码宗铭没有求抱抱的行为。
当然,真让他抱他也抱不动,毕竟宗铭体重八十公斤而不是八公斤。
到了治疗的第三天,李维斯已经能够非常淡定地打报告上厕所了:“我要去洗手间。”
然后宗铭就站在衣柜外头等着他,隔十秒钟问一次:“好了吗?”
“没。”
“现在呢?”
“没。”
“要我帮你吗?”
“……你要怎么帮?”
“你便秘吗?”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这样是很危险的……”
“行了我出来了。”
李维斯非常后悔第一次吃完药的时候怎么没把巴顿叫上来,这样宗铭就可以对着巴顿发雏鸟情结了。
脑补一下宗铭拖着一脑袋电线追着狗跑的情景,还有点小期待呢!
第三天下午,于天河目睹宗铭对李维斯变态的跟踪行为,毅然给他的药里加了一份镇定剂。半小时后,宗铭趴在床上睡着了,于天河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两脚,很好,踹不醒。
“你下去放放风吧,我看着他。”于天河对李维斯说,“这样下去不行,他没治好你先病了。”
李维斯有点儿担心:“万一他醒来看不见我会不会跟你闹啊?”
于天河从沙发床的靠垫下面摸出他藏起来的电击枪,一脸鬼畜地说:“让他闹。”
李维斯打了个哆嗦,跑了。
两天没出门,即使死宅也有点受不了,李维斯走到院子里,感觉天空特别蓝,空气特别新鲜,连j-ian贼隆美尔看上去都特别和蔼可亲。
李维斯帮焦磊浇了后院的果园,收割了前院的菠菜和白菜,等他去市里接于果放学的工夫,又给全家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饭后巴顿有点兴奋,抱着他的腿求遛狗,李维斯上楼看了一眼宗铭,发现他睡得很踏实,便跟于天河说了一声,带着巴顿出去溜达了。
入冬以后山里颇为萧条,阔叶乔木凋零了大半,松柏倒是越发青翠了。李维斯带着巴顿走到小溪边,夜幕渐渐降临,溪流淙淙流淌,在暮色中听上去有种轻灵静谧的感觉。
李维斯心情舒缓,伸展了一下四肢,刚想叫巴顿回家,忽觉身后风声一响,天旋地转,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到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上。
“啊!”李维斯惊叫一声,双手一阵乱抓,抓到了那人的头发。宗铭低沉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别动!是我!”
“……你干什么!”李维斯简直要疯,叫道,“放我下来!”
“不要叫!”宗铭低声斥道,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不要惊动坏人!”
你特么就是最大的坏人啊,这里还哪有什么坏人!?李维斯双脚乱踢,吼道:“别闹了!快放开我!”
宗铭单臂箍着他的双腿牢牢抱住,冲巴顿打了个呼哨,迈开长腿往石湖农场的方向跑去,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再闹劈晕你。”
“……”李维斯无语凝噎,同时发现自己对宗铭的体力从头至尾都存在严重的低估——自己七十多公斤的体重在宗铭手里就像羽毛一样轻,他扛着一个大活人跑得比巴顿还快!
而且他的臂力大得简直不正常,自己两条腿加在一起还抵不过他一条胳膊!
李维斯十秒钟后彻底放弃挣扎,生无可恋地趴在宗铭肩上被扛回了石湖农场。
进门的时候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于天河没事吧?
宗铭扛着他一路上了三楼,往沙发上一扔。李维斯一屁股摔在沙发里,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抱了起来——宗铭大概觉得沙发离自己的领地太远,不够“安全”,于是将他又扔到了床上。
李维斯被他扔来扔去头昏脑涨,挣扎着想要起来,宗铭低斥一声:“别动!”在床头柜里摸出个东西,抓住他的左手“咔嚓”一声挂在了床柱上。
“……”李维斯看着手腕上亮晶晶的手铐,整个人都懵逼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奉公守法二十二年居然有被警察叔叔拷起来的一天!
“你干什么?!”李维斯晃了晃手铐,“咔咔”乱响,“钥匙呢?快放开我!”
宗铭完全黑化,站在床边由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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