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以为对方只是觉得他半路出家,能力不足,就笑道:“您把剑借给我,不正是觉得我有足够的潜力吗?要说危险,喝水有可能噎死,走在路上也可能被车撞死,如果拥有保护别人的能力,总比遇到事情只能被人保护的好,更何况,我很喜欢何遇,看潮生,钟余一他们,也喜欢,您,所以我会尽力的,因为我喜欢去做。”
龙深点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上次你让我帮忙留意的捐款渠道,我让人找了几家,都还可靠,回头发给你,你自己选一下。”
就算只是聊这种毫无情趣的话题,但能跟对方单独吃饭散步,四舍五入就是一次约会了,冬至表示很满足。
他笑着答应一声,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龙局!”
刘清波从身后走廊跑过来,又惊又喜。
“您也在这里啊!”
龙深:“有事吗?”
刘清波道:“这边空气好,我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练习吐纳,没想到会遇上您,可真是太巧了,你们这是去吃饭吗?”
他没有住在特管局,自然也没有临时门禁卡可以上天台。
冬至笑眯眯:“我们已经吃完了。”
刘清波也笑,不过却不是对冬至:“那正好,能不能请您拨空指点一下?”
龙深颔首,刘清波大喜:“这边请!”
冬至看着刘清波的背影,很想给人屁股来上一脚。
刘清波若有所觉,转头笑道:“冬师弟,你不是练剑的,没必要跟着耽误时间,你去忙你的吧!”
冬至也朝他咧嘴一笑:“没关系,龙局刚借了我一把新剑,我也得好好练习,正好观摩学习一下刘师兄。”
刘清波一个没忍住:“你不是有青主剑了吗?”
冬至:“青主剑物归原主了,龙局又借了我一把长守剑。”
刘清波自忖在剑道上甩了对方十八条街,可至今也没摸过龙局的剑,他有点后悔太早把自己家里的藏剑亮出来,龙深知道他手头名剑不少,自然不会再借剑给他,反倒便宜了这小子!
他绝不承认自己嫉妒得内心翻江倒海,恨不得把冬至口中那把长守剑抢过来看看到底有什么稀奇,没奈何碍于龙深还在一旁,只得扯出笑脸:“那真是恭喜冬师弟了,下回咱们好好切磋一下!”
冬至笑嘻嘻:“刘师兄从小浸 y- in 剑道,我肯定打不过你的,今天你在天台上邀战,我不是已经认输了吗?”
趁龙深没注意,刘清波狠狠瞪了他一眼:好你个背后告状的小人!
冬至对他回以灿烂笑容:我这叫当面告状!
龙深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小动作,他背过身去看荷叶,等了片刻也不到刘清波的动静,不由回身蹙眉:“不是说要演示吗?”
刘清波干笑:“见您在赏景,刚才没敢打扰。”
龙深道:“我听声音也能辨别好坏,你出你的就是。”
别人说这句话,刘清波肯定要嗤之以鼻,嘲笑对方不知天高地厚,但他自己就出身剑术世家,爷爷曾经跟他说过,这世上有人下盲棋,自然也有人能听音辨剑。
见他这么说,刘清波只好把“敌人”暂时放在一边,专心博取未来师父的欢心。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有几下子的。
冬至对剑道一窍不通,谈不上什么评价,但外行人看热闹,迄今为止,他亲眼见过两个人使剑,一个是龙深,一个是巴桑。前者不必说了,那基本上是行家中的行家,剑在他手上已经不是一件武器,而是有生命的活物,就像龙深说的,心意相通,剑心通灵,这是用剑的最高境界,常人难以企及。巴桑用剑代刀,舞得赫赫生风,但终归少了几分剑术的韵味。
相较于这两人,刘清波又是另一种风格。
挑、刺、扫、砍、撩,他的剑法糅合了所有用剑技巧,使出来却没有匠气,反倒显得轻盈灵动,只有在剑锋从风中扫过时的飒飒声响,才能让人感觉到丝丝杀气。
冬至敏锐地察觉,在刘清波周身伴随剑身形成一层蒙蒙白雾,若有似无,萦绕不去。
这就是剑气吗?
一套下来,刘清波满脸大汗,却不掩得色,他面带笑容正想让龙深点评几句,却发现自己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群大爷大妈,全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见他收剑站定,都哗啦啦鼓起掌。
刘清波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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