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雀低声问:“这些,这些,都是陆叔叔的朋友吗?我以前都没,没见过他们。”
陆郁替他理了理头发,温柔地应了,“算是,也不算是,他们都没什么要紧。”
他一直知道,裴向雀很想要认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像在宁津那样,正大光明地来公司和自己在一起。可这只傻乎乎的小麻雀不晓得,其实在陆郁心中有分量的人都已经介绍给裴向雀认识过了,而剩下的那些都无关紧要。至于另一个,则是陆郁想等到淮城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再把他放到别人面前。
裴向雀不甚明白,但还是很听陆郁的话,“哦”了一声,又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他还没来过这里。
即使音乐又立刻被贺原开起来,周围那群人的目光还是探究地盯着陆郁和裴向雀打转,不肯离开。
陆郁转过身,背对着裴向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语调平淡地问跟过来的李程光,“你怎么把阿裴带来了?”
李程光早就预料这时候的情景,这不是他的锅,他背也没意思,就直接坦白地解释:“裴小少爷说是打了很多电话给您,您也没有接,才找到了我这里。我也打了,您也没接。裴小少爷着急的很,实在没有办法,才带他过来了。”
是了,陆郁才进来的时候因为太热,脱了外套,手机恰好搁在里头,又想到裴向雀今天去录歌,恐怕没什么发消息,就没拿出来。加上音乐声太吵,到现在也没发现错过了那么多通电话。
陆郁听完了,偏头去看裴向雀,认真地问:“阿裴怎么想来找我了?”
裴向雀的注意力立刻从那些新鲜事物上消失,扭过头,低声抱怨着,“我一直,一直给你,打电话,也找不到你,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顿了顿,添了一句,声音又低又细,像是怕别人听到要笑话他,“忽然之间,就找不到我的,我的陆叔叔,有点害怕。”
“怕什么?”陆郁侧过身,将那些视线都挡在自己宽阔的背后,把裴向雀整个抱在自己怀里,“我还能跑了吗?”
既然裴向雀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还挺好奇,陆郁也不着急回去,又加了几个稀奇的果盘和颜色漂亮的j-i尾酒送上来。
这一切裴向雀只当做平常,可旁边的人看得很清楚,陆郁方才还是冷冰冰的,现在却仿佛变了个人,倒是一起吓得不轻。
在这种场合,永远也不缺胆子大而且八卦的人。
他们刚刚已经偷偷问了贺原,可贺原的嘴紧,要是有什么不想说的话,谁也撬不出来。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光明正大地问陆郁,“这是陆三爷在家里金屋藏娇养的小情人,长得还挺漂亮,难怪宠得这样厉害。”
陆郁还在和裴向雀细细描述他感兴趣的那款酒的味道,听了这话抬起来,眼神幽深,像是阵寒风掠过那人的后背,他又笑了,“你说错了。他不是我的小情人,是我的小先生。等到他再长大一些,就该去国外领结婚证了。”
贺原竖着耳朵听得清楚,一脸不忍直视,他虽然猜到了陆郁可能不会隐瞒裴向雀的身份,可也没料到爆得这么彻底。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那人原来想说的话干巴巴地卡在喉咙里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啊,是这样吗?您的小先生,和您真是般配,般配。”
陆郁颔首,很自然地接受了对方夸赞的话。
那人心想,哦,一点也不般配,这要是我,可能得被打断腿。
裴向雀听不懂两个人的对话,但还是朝那人微微笑了笑,表示礼貌。
陆郁越发热了起来,舔了舔嘴唇,他的小麻雀真是可爱。
陆郁原先是想护着裴向雀,将他稳稳妥妥地安置在自己保护好的世界里头,谁也不知道他,谁也伤害不到他。可是现在因为一个意外,却忽然暴露了这个事实。
若是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即使知道了,也没什么要紧。他陆郁护得住对方,又何必在外头装模作样,假装不在乎,假装冷淡,叫他的小麻雀受委屈。
这是陆郁的心上人,他周身上下唯一的软肋。
也是陆郁的弱点。
可既然陆郁让别人瞧见了这个软肋,就会让他们知道这是自己的逆鳞。
谁也不能碰。有人敢碰,陆郁就敢弄死谁。
已经有人问了陆郁,得到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开玩笑,还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也都不上去再碰一鼻子灰,反倒是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又各怀心思地玩了起来。
周围依旧玩得群魔乱舞,放荡得很,陆郁将这边的帘子拉了起来,调高灯光的亮度,自成一片小天地,不让裴向雀看到外头的那些事。没过片刻,果盘和几杯低度数的j-i尾酒送了进来,裴向雀对颜色鲜艳,布置漂亮的食物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很快就吃了起来,还要往陆郁的嘴里塞。
陆郁尝了两口,同裴向雀聊着闲事,裴向雀嘴里裹满了水果,嘟嘟囔囔地问:“今天,今天,要去看牙医,我吃这么多凉的东西,要不要紧?”
陆郁正在帮他收拾盘子,“看牙医?”
“是啊,”裴向雀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不是说好了,是今天吗?我才打了,那么多电话,可是,陆叔叔好像都忘了。”
陆郁撑着额头,答应了下来,“是我忘了,记错了。不过不要紧,今天晚了,明天再去,你多吃点。”
李程光在一旁听着,心想,老板颠倒是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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