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离去,桂伯家里,终于只剩桂伯桂婶、柯师成和何清四人。桂伯听从柯师成的意思,把院门和院子的灯关了,免得一会又有村民前来。
桂婶害怕听到怪的事,煮好冲茶的水,装进保温瓶,就回房去睡。桂伯家还在用保温瓶,而不像大部分人家,用小小的水壶烧水泡茶。
侧厅里,桂伯泡茶,柯师成跟他说:“想问下桂伯,村子里除去李晖父子,以前有人在戏台附近遇到过怪吗?”
桂伯年纪大,而且一直住在戏台旁,问他正合适。
“没有呢,没听其他人说。我活了六十多岁,戏台那边每天都在走,也没遇到过。真是吓死人咧,居然有只蜈蚣精藏在那里。”
桂伯已经相信有只蜈蚣精,劈雷的事,他亲眼看见了。晴天一声雷劈,光柱贯天,也是活久见,柯师公不是寻常人啊。
柯师成听着桂伯的话,点了下头,他确认了一件事,这只老蜈蚣不喜欢扰民滋事。
时间还早,不过桂伯是老人家,跟柯师成谈了一会今晚的事,他就去休息了。身为一位老人,桂伯对于鬼怪的兴趣,不像年轻人那么大,他挺畏惧,也不想知道得太详细。
夜晚,桂伯家安宁,桂伯和桂婶都已经睡去。村子似乎也寂静下来,只有偶尔一两声狗吠。
柯师成和何清待在一间简陋、但干净的寝室里,柯师成在浴室里洗澡,已经洗白白的何清,坐在床上戳手机,他试图找找东堤村的资料。
桂婶给柯师成和何清准备的这一间寝室,是她儿子以前睡的房间。房间里,有张两米床,可以睡两个人。
浴室里传出的水声,让何清有些心神不宁,他也不清楚具体原由,不过想到此刻,柯道长正tuō_guāng光在洗澡,两人间就隔着一堵门,何清的脸微微红了。
静心静心,何清对自己说着,然后他的心真得就沉静下来,他继续戳着手机,查阅信息。
网络上关于东堤村的资料少得可怜,也是正常现象,这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子。
不过查阅东堤村时,倒是跳出一条林埔大墓的信息,是一篇文章,不到五百字很短,写法像是乡土传说之类。文里提到林埔大墓是明时一位林氏武将的墓。何清想奇怪,东堤村人,不是都姓李吗?难道跟坑内村类似,原先村民搬走了?
“伊啊”,浴室的门打开,何清立即抬头,对上刚沐浴出来的柯道长。柯师成的头发半s-hi润,蓬松着,没有平时头发梳起干练,也因此增加了几分亲和感。柯师成穿着类似道衣的衣服,看起来宽敞舒适,材质很好。上衣交领,月牙色,裤子黑色,衣服长袖,裤子长裤。何清本来以为,会看到他穿短衣短裤呢,毕竟夏天热。像自己夏天的睡衣,就是短袖短裤。
不,并没有觉得可惜,何清把这个念头掐去。
不过,何清的脸还是微微赧了,柯师成已经超他走来,站在床边,他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柯师成很自然地躺上床,躺在何清身边,两人间,谁要是抬下手,就能摸到对方。
“师成,我在网上看到说,林浦大墓,墓主就姓林,还是位明代的武将。”
两人躺在一起,不说话,总觉得怪怪的,何清先开口。
“嗯。”
柯师成靠着床,躺姿轻松,修长的脚叉放。
“东堤村会不会跟坑内村一样,以前是出了什么事,然后村民搬走了?”
“不是。”
“啊?”
何清听到柯师成一口否决,他身子侧向柯师成,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柯道长的五官深邃似刀削,他的长相确实很吸引人,何清偷窥美色。
“东堤村以前是荒地,没有村子。这些村民,后来才搬过来。”
柯师成以前来过东堤村,听过李庆杰的爷爷说,他们祖上从外面搬来,当时这里是一大片荒地。
“嗯。”
何清应上一声,他乖乖翻身,背向柯师成躺好,消灭所有杂念。在自己和柯师成之间,留一个空间。两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贴在一起睡。
“睡吧,半夜,还要再去戏台一趟。”
柯师成关掉台灯,挨着枕头躺下。
“师成,你是想把蜈蚣收了吗?”
“不收它,跟它问问原由。”
“它是只蜈蚣,怎么问呢?”
“有只五百年道行,能开口说话。”
今晚一道五雷令把它打懵了,所以连求饶也没说。一般五百年的精怪,就会人语了,有的甚至能化出人形。
“原来是这样。”
何清把脸贴着枕头,他其实没有睡意,想着柯师成就躺在他身边。今晚经历的事,让何清到现在还记忆鲜明,他想到挡在自己身前的柯师成,心里动容。大概有些不妙,回想起柯师成战斗的身影,何清心跳得好快。
随后,两人不再说话,身边只有风扇摇摆的声音。
“师成。”
“嗯?”
“谢谢你。”
谢谢你护着我。
“不用,睡吧。”
柯师成觉得是小事,当时保护何清的念头,自然而然触发,根本没经过大脑。何清再次“嗯”地一声,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去。
第25章 村戏(四)
身边的柯师成悄无声息, 何清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何清还很精神,他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向漆黑的寝室, 听着风扇旋动的枯燥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何清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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