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转头瞪眼颜冬青,不赞同道:“三哥,您也太......”
傅冉不好说出流氓两个字。
她哪知道,大多男同志对儿子那两颗传宗接代的宝贝有莫名自豪感,万岁也不例外,总想逗弄。
颜冬青有些心虚,清了清口气道:“你给他穿闭裆裤,他也不会脱裤撒尿,大冷的天,尿潮了更难受。”
说起来是这个理儿,奶娃还是穿开裆裤方便,傅冉想来想去,干脆缝了长长一条“挡泥瓦”,给蛋蛋前后都挡住。
“撒尿之前要怎么办?”傅冉考他。
“知道!”蛋蛋奶声奶气应声,第一步蹲下来,第二步抽掉“挡泥瓦”。
第三步就有些费劲了,蛋蛋吃力的前后塞住,再走几步给他娘看。
傅冉这下放心了,蛋蛋也开心了,有了这块“挡泥瓦”,再也没人捏他蛋蛋了。
眼见到春节,月末领工资,到月初发粮票,老农民往粮站交的粮食足,商品粮日子过得也宽裕些。
今年下半年调整了居民供应,粮食供应指标总量人均增长了五斤不说,细粮比例也做了相应调整。
白面由原来的两斤增到三斤,大米由原来的一斤增到两斤,玉米面也被划分道粗粮类别里。
傅冉原本每月豆油的指标从二两增到四两,像廖娟和颜立本,原本是三两,一下增到六两,颜冬青和蛋蛋都一样,还是二两。
除此之外,副食品供应也有增加,肉鱼蔬菜水果,都比上半年多了不少。
除夕夜,颜立本喝着高粱酒,忍不住喟叹:“日子总算好起来啦!”
以前商品粮户始终瞧不起老农民,现在可好了,哪家要是有门亲戚在农村,都得偷着乐!
单说傅家这门亲戚,逢年过节,哪回不给他们捎带几十斤细粮!
外头炮仗噼噼啪啪响,屋里收音机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在播报全国各地过除夕情况,饭桌上几大盘子水饺,猪肉酸菜馅儿的,全家人吃得喷香!
“冬青,你那窑厂咋样了?”颜立本问。
“等开春化冻之后,再盖一个窑孔差不多了。”
趁着这段时间空闲,颜冬青跟刘二柱一块去了趟县城,跟有经验的烧砖师傅学了几天烧砖。
烧砖可是门技术活儿,窑孔一旦烧热,砖头送进去,就得打铺盖守一夜,啥时候添火,啥时候减火,啥时候泼水,都有讲究,稍不注意,一窑孔的砖就得全毁。
夜里头凉,烧砖师傅没有困意,身上披个破军大衣,歪靠在砖头堆上吧嗒吧嗒抽旱烟,颜冬青也没睡,听他絮絮叨叨说自个的烧砖经验。
末了,敲敲烟袋竿子,笑呵呵道:“俺说千百遍,都抵不过你们自个烧一窑孔方砖!”
颜冬青笑,打心底里敬佩他:“您说的是。”
烧砖师傅年纪不小了,颜立本在这都得喊他声叔,人老了就爱作古,嘴也絮叨,笑道:“小伙子像个读书人。”
颜冬青谦虚摇头:“上过几年学。”
烧砖师傅诶了声:“我看得出来,你比他有学问。”
说话间,烧砖师傅指指睡得喷香的刘二柱,又拿烟袋竿子敲敲脑袋:“这里好使。”
颜冬青失笑。
烧砖师傅又叹叹气:“可惜了,不能考大学,要不你一准是个人才。”
年后上头红头文件批下来,工农兵大学也停止了招生,估摸着是要重新做啥调整。
甭管上头做啥调整,老百姓也管不着,仍旧稀里糊涂过日子,脑子精明点的,已经能嗅出点异常。
颜立本闲来无事就爱翻翻报,学习学习红头文件,他也看到了工农兵大学停止招生的消息,一家人坐一块吃饭的时候,顺嘴提了下。
廖娟道:“上头这是想干啥?不打算培养人才了?要我说啊,没点文化还是差劲!”
颜立本摆摆手,显然不赞同廖娟看法,低声道:“我看上头不是不打算培养人才,是打算正儿八经培养人才了。”
傅冉愣住:“爹,您的意思是.还像以前那样招考?”
颜立本但笑不言,只是道:“甭管咋样,人要想进步,必须学习,你跟冬青还年轻,好好学,多学点本事!”
万岁三岁读四书,五岁背五经,七岁学骑射,八岁习武,十二岁亲政,不论是记性还是耐力都非寻常人能比,更别说时常吃猪脑的小皇后了,比不得万岁一个脚趾头。
睡前,颜冬青照常在台灯下看书,傅冉轻拍着怀里打呼噜的蛋蛋,一手托着脸颊看她的万岁。
过了会儿,她轻声道:“皇上,要是这里跟大魏一样有科举制,您会去考吗?”
颜冬青轻笑,带了几分帝王式的骄傲:“自然,朕若是考,必然是状元。”
傅冉忍不住提醒他:“状元是臣妾的表哥。”
颜冬青回了头,强调:“朕是没去考。”
言下之意,去考了还有你表哥的份?
傅冉面上带了几分恼丧:“可是臣妾考不上呢,您要是考了,稳定是大学生,臣妾只有初中文化水平......”
颜冬青笑了,神色里说不出的柔和:“朕娶你当皇后那会儿,就知道你肚里没几两墨水。”
其实万岁想表达的意思是,没几两墨水也无所谓,他不嫌弃。
可这话听在傅冉耳朵里,就变成了嘲讽,不由哼了声:“您还说臣妾大智若愚呢!”
夸脑子不好使的人,除了大智若愚还能找到别的词儿?
当然,这番话万岁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说出来,有些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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