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虽说这几天于大海和女儿在电话里倒是聊得挺好的,但一旦面对女儿了,还是有些不自在。
于幼怡却拉着他,将林夫人和她说的那些话,统统转述给了于大海。
于大海的脸色顿时一白!
他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小溪旁的一块大石上……
良久,于大海才喃喃说道,“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我们都是老老实实、普普通通的人家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遇上……这么大的事儿啊?当年我,我一直以为,月美一定是带着月香跑到外地去了……”
“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原来月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月香、月香……我的天哪!月香怎么这么惨?她,她,她当年走的时候才十岁,还差几天才过十一岁生日,她,她才那么高一点点……”
说着,于大海还比了一下当年陈月香离开时的身高。
于幼怡看看,大约要比一米五七的自己好像还要矮上半个头。
于大海呆了半晌,突然用粗糙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呜地痛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这样?好好的,怎么陈家就家破人亡了?我师傅到底得罪了谁……那一家子可都是好人哪!”
“当年我那老师傅赚到了钱以后,出钱修路修桥还捐钱盖了个小学……月美又漂亮又温柔,月香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这样的人家……到底得罪了谁?真是苍天瞎了眼哇……”
于幼怡没说话。
这些天,其实她想了很多很多。
但每一种设想,都让人觉得惊心魂魄。
以至于……
到了现在,她反而不敢想太多。
等到于大海渐渐控制了情绪以后,于幼怡才对爸爸说道,“爸爸,林夫人她……她有顾虑,你想想,当年害过陈家的那群人把她卖到了东南亚,如果她堂而皇之的回来了,还是以林夫人的身份回来的,如果她的遭遇被人知道了,那对林氏企业的打击也太大了。”
“而当年的林先生对她有恩,咱们万万不能让她的经历给林氏企业带来困扰……所以,替、替陈月美拾骨的事儿可能只由能你出面,到时候替她拾了骨,我,我也想跟她做个亲子鉴定……”说着,于幼怡的声音越来越低。
于大海颓然点头,“我明天就去办这事儿。”
过了一会儿,于幼怡忍不住问道,“爸爸,如果当年陈家真是没有得罪过人的话,按着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话,那么……凶手真有可能是翁明源吗?”
看到于大海仍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她不禁又和声说道,“爸爸,你不要生气了……人在气头上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但这件事儿,林夫人她既然不方便出面的话,只能靠你回忆细节,找出疑点了。”
于大海一愣。
细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于大海深呼吸几口气,点头说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所以我一直都在说,翁明源隐藏得很深哪!如果我一早知道翁明源和月美……那这翁明源不就暴露了么!话说回来了,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天|衣无缝的?”
于幼怡沉吟片刻,“首先咱们得排除这事儿有没有公检法的人参与到其中来,如果是,那也不怕,只要有人做过些什么,必定会留下些手尾……如果没有,那范围就更小了。”
“当初警察应该是凭着……嗯、凭着陈超遗书上的字迹来定的案。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八几年的时候,刑侦手段远不如现在……”
“要查清遗书上的字是不是陈超亲笔写的,这会是我们让陈律师去调查的重点。以及当年那个……说美香茶厂有大笔欠款的老会计也有嫌疑。以及,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当年欺负林夫人,把林夫人从路城带走的那群混混……他们应该就是直接跟凶手联系最密切的人。”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了那些混混,其实凶手就能浮出水面了。”
“还有,张打铁两口子的嫌疑也很大……因为根据林夫人的说法,本来当年陈月美要带着她一块儿逃走来着。但很快就有人追了来,陈月美为了引开那些人,朝东跑去……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去到张打铁家的?”
“还有,当时陈月美怀孕已经七个月了,张打铁两口子是怎么做到口风那么紧的?他们一直让陈月美在他们家呆到分娩,翁明源居然不知道?这不合情理!”
“甚至后来陈月美去世了,张打铁两口子居然自作主张地埋葬了她,翁明源也不知道?最最夸张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陈月美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所以这么看来,方蓝做为翁明源的妻子,陈家倒了,他们夫妻接手了陈家的茶厂……她也是翁明源的共同利益获得者,她当然也逃不脱嫌疑。”于幼怡分析道。
她一边说,于大海就一边点头。
想了想,于幼怡又问于大海,“爸爸,当初你去张打铁家抱养我的时候,张打铁有说过我的准确生日吗?以及,当年陈月美姐妹逃走的那一天,你还记得是哪一天么?”
于大海一愣。
尽管女儿所说的“抱养”二字还是让他有些难受,可这事儿却是十分重要,于是他陷入了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你的生日不就是当时张打铁说的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些年,我不也一直在给你过的五月初五?”
“至于月美姐失踪的时候,应该也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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