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身后的写意已经等的不耐烦,看着如同老僧坐定心平气和的聆晖, 愤愤道, “这个郡主是怎么回事,睡个午觉能睡这样长的时间, 若是不想见人, 何不让人直说,害得公子枯等着。”
聆晖轻轻笑了笑, “只要能见到, 等一等又何妨?你要是不耐,出去马车上等我就成。”
“以前还觉得这个郦七小姐是个心善的人, 对公子也好, 没想到现在一得势,就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住嘴, 说的什么话, 不想待就给我滚出去。”聆晖突然翻脸, 暴虐涌上来, 又被强行压下去。他在慢慢改变性子,聆昕说的对,再这样下去, 真的没有人愿意理会自己了。
写意撇撇嘴,没有真的滚出去,只是不再说话。
郦清妍喜静,除了府中有重要的客人来,整座府邸几乎都是静悄悄的,并不是因为下人太少,相反,服侍她的人与十二禤阁住在府里的人加起来,数量是非常可观的。只不过这些人都经过特殊训练,做事快速轻巧,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被温阑精心挑选出来,为的就是将就郦清妍的喜好。
若说吵闹,大约只有当宁王府那群强盗过来偷东西,为卷珠发现之后的吵嚷了。张岱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宁王府里什么都有,这群人什么都不缺,为什么就喜欢来这边顺东西呢?难不成郡主府的水米更香甜些?看来有时间得找隔壁的大管家季焕然好生聊聊,给他们推荐几家米店粮店。
在只属于自己的府邸里住的自在舒心,除非必要,郦清妍已很少去敬王府了。
聆晖在会客厅等的辛苦的同时,郦清妍在花房打理一盆碧玉兰花。卷珠和听棋前几天缠着府里新来的烧陶的师傅,迷上了烧陶,结果忙活了一整天烧出来一个又像树根又像山石的丑物。卷珠生气要摔,被郦清妍看见,莫名觉得很得自己的眼,留了下来。从宁王府回来后,没有歇午觉,带着卷珠和菱歌缩在花房里,倒腾那个烧坏的陶,种了一株兰花进去。
“铺上松苔后真是很好看的紧,小姐太有眼光了,还好没摔。”兰花被搬到主屋里来,菱歌围着它转来转去地看,赞叹郦清妍什么都会,“小姐,你写字画画突然变得那么好就罢了,怎么连园艺也这样好了?”
郦清妍洗手换衣,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家小姐无师自通,厉不厉害?”又问正在给自己理腰带上垂下璎珞的弄香,“送给母亲,可还合适?”
弄香笑道,“小姐只要送娘娘东西,那怕是一张纸,娘娘也宝贝的什么一样,何况是小姐亲手打理出来的兰花?”
“那好,咱们一会儿带上,回王府看看母亲去,还有聆昐,好几天不见她,记得把新配的药膏带上。”
“记下了,奴婢让人准备出门的马车。”
屋外阳光很好,果然是过完年气温就开始慢慢回暖了,槐树比较心急,不过短短两三日未见,已经冒出绿绿的芽孢。天气连着好了几天,反倒显得屋里有种生再多火盆也化不开的阴冷。
栖月送来的长得无比像麻雀的百灵鸟被菱歌挂在廊下,郦清妍站在笼子边,取了一点食物投喂,又拔下一支簪子伸到笼子里逗弄两只鸟儿。阳光洒满全身,将人晒得暖烘烘的,让人生出春困的倦懒之意。
拾叶站在门口看她,笑道,“小姐别贪着舒服,当心被晒黑。”
郦清妍横过来一眼,“冬日里的太阳,哪里就能晒黑,就知道唬我。”
弄香给她端来了一杯甜茶,郦清妍喝了两口,把茶盏放回弄香手中的托盘。“人还在等?”
“等着的。”弄香回答,“说是再怎么也要等小姐午睡起来,见一面再走。”
“隐藏的再好,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是有耐心。”郦清妍无所谓笑了笑,“你们俩猜一猜,这个鲜少出门的五公子突然登门,还说一定要见到我,是为何事?”
“定然和他的腿有关。”弄香异常肯定地说。
拾叶问,“那么,小姐究竟有治好五公子的法子没有?”
“法子自然是有的。”郦清妍伸手出去,摊开在暖黄的日光里,好像要接住一点阳光似的,“只是,我为什么要帮忙治他,凭什么要治他。”后头的话有些像在自言自语,“原本想着,把方子给一个人,他俩注定要在一起,不如助力,成就一段姻缘也好。可是后来我又改变主意了,她不再是那个她,他已经完全配不上她,又有什么资格拿到这个方子。”
她来他去,两个大丫头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绕了半天没有得出个结论,觉得郦清妍不说明了的,肯定就是作为下人不应该关心的事情。“小姐今日还见五公子么?若是不见,差不多该请他回去了,咱们还要去敬王府呢,在府里不见也就罢了,撞见了怕是不太好。”
“当然要见。”郦清妍接过弄香手中自己方才用来逗鸟的那支簪子,已经被她用丝帕仔细擦干净了。“晾了这么久也足够了,去前厅吧。”
在聆晖以为今天见不到人,得明天再来一趟的时候,听见一阵娇俏的笑声,一堆衣着华丽的丫头护着一个衣着更加华丽的小姐,往会客厅这边来。
上一回见她是在除夕夜,到现在不过半月,如同换了一个人,清冷淡了几分,整个人明艳非凡不说,更添了几分果决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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