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很想很想俞明隽,想得有些受不了,就想拨电话过去。安哥拉现在是下午5点,俞明隽那里正好是凌晨0点。按照俞明隽的习惯,他应该在办公室或者家里办公。这个时间他身边不会有人,而且夜深了人会心软。许旷带着这点小心机,想借机攻防。他握着手机踌躇着,意外就在那时候发生。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血液真的会喷涌,人的血液有那么多,中枪的时候ròu_tǐ会被轰碎,这都是真的。
许旷按着胸口,在按那个想象中的伤口,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四年前的许旷临死前有多么怨怼。
很多事,不是今天俞明隽说了他才明白。
在罗安达的五天疯狂,来自俞明隽的毫无保留和克制的情欲,倏忽而至的幸福和稍纵即逝的甜蜜。那一点火星漏出燃起的大火其实已经灭了。
曲已终了人已散去,是他还不肯退场。
情已燃尽终成死灰,是他还贪恋余温。
他掬着自己的心假装还完好,直到身体随着心一道破碎。
死比爱冷多了。
他瘫坐在地上,又想站起来,这时候俞明隽派的那个司机出现在他面前。许旷明白过来,苦笑着仰头道:“让你看笑话。”
“俞总说如果薛先生让我送到美树湾,就先等等看您还去哪里。”司机说道。
许旷扶着墙站起来,搭上他的肩:“你是不是觉得老板就像神算子一样?他是真的聪明啊。送我回美树湾,这次是真的了。”
第二十六章
车子再次送回美树湾的时候,许旷下车前对司机说道:“师傅,如果俞总会问你我去了哪儿,你只说跟到了医院门口就被我发现了,怎么样?”
司机不说话,许旷无奈地开门下车,末了不甘心地回头恐吓他:“我和你老板是睡一起的关系,我叫你不要瞎说就不要瞎说,不然给你小鞋穿。”
司机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听了以后神色很平常地回道:“晓得的。”
许旷不知道他说的“晓得的”是说晓得你俩睡一起还是晓得不会瞎说。
他低着头绕过花园,一边默背《春江花月夜》一边走路,全神贯注不敢多想其他。等背到“昨夜闲潭梦落花”,正好走到电梯口。
现在正是下午两点太阳最大的时候,他转身按楼层的时候看到面前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在地。这里是人间,但他好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一个硌手又冰凉的硬物,那是俞明隽的一粒袖扣。他掏出来打量,银质镶蓝宝,cuo yu。几个小时前在中实大厦顶楼的那个办公室里,那种绮丽又绝望的气氛中,发觉这粒袖扣掉落在他手里,他也只想跑啊跑逃啊逃。而且对于许旷来说,心里隐隐希望即便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他又一次消失在这个人世间,那粒袖扣能成为他曾回过人间的证据。虽然按照这粒袖扣的价值,他的行为已经符合侵占罪的犯罪构成了。许旷为自己默哀。
等回到家,黎芳已经替他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了。为防他晚回家,连被子都收进去套好了新的被单。
此情此景让许旷不禁想问,黎芳阿姨是不是中国最会做家务的丝织品专家?
他脱力地陷进沙发里,随意地打开电视机,让整个房子充斥声音。调了一会儿台,他起身去倒水。这时候电视里突然传来“迟晏”这个名字,他顿住脚步扭头去看,电视里不是在说昨天深夜爆出的他和迟晏的绯闻,画面里播出的是纷乱的人群簇拥下,躺在担架上露出依稀面容就立刻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挡住的迟晏。许旷惊呆了,立刻走到电视屏幕前,蹙着眉看报道。
迟晏在片场出事了,她在一直担忧的马戏拍摄过程中没有抓紧缰绳导致坠马,从现场看人昏迷着不知好歹。
这是突发的紧急报道,电视台也是转播的内蒙当地媒体的报道,不甚详细。许旷急忙去看手机里的消息,原来已经有热点推送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注意,事情就是在一个多小时前发生的。
“当场坠马”“伤势不明”,这些词叫人莫名觉得紧张。微博上迟晏的粉丝已经炸锅,迟晏的认证微博、一直在传的疑似小号、经纪人陈茂的微博、助理的微博乃至大大小小后援会的微博都被评论和艾特疯了。与此同时,薛桦相关的微博也被反复屠戮,评论转发暴涨。
有人在微博上酸迟晏,说她昨天还在上海和薛桦幽会,忘乎所以了才会在片场分心摔下来。迟晏的粉丝组团去撕,混战中又和赶来否认薛迟恋情的薛桦粉丝团撕到一起。微博上一片混乱,迟晏的公司忙着辟谣,明星团忙着转发祈福,八卦营销号忙着发迟晏美图九宫格,迟晏的粉丝在组织去内蒙前线一探究竟,薛桦的粉丝在第一波炮灰后经高人指挥开始安静如鸡,发声也是转发自己狗的其他爱豆的微博——“女神一定要平安啊”。
许旷看了看之前收到的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心里有点忐忑。他打了金敏的电话,被掐了;再打,又被掐了。又过了一会儿对面来短信了:“关你p事,乖。”
金老大真乃神人也。
许旷吃瘪,回了一条短信:“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迟晏怎么样了。”
金敏回道:“前面那条不是回答你了吗?”
许旷无奈,只能又打电话过去,表达自己强硬的态度。金敏接了,那头人声鼎沸,她的声音模模糊糊:“老实说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能确定,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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