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指着他笑道:“你也没有,薛光棍。”
许旷正要回他,对面的王继猛哈哈道:“一桌子光棍啊!没事,严小弟,你年轻呢,先别想找老婆,一个人自由自在先享受了再说!”
他说着这话,许旷便把目光投向还在布菜的黎淼。黎淼持筷的手僵在一处,许旷看她唇角微微一笑,有些自嘲的意味,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后来因为严嘉眼下都发红了,酒席就散了。许旷任他搭着肩送他回去。路上严嘉开始哼起歌,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腾出了一阵阵的酒气。许旷实在拿这个大宝贝没法。
过了一会儿严嘉不哼歌了,改胡言乱语了:“阿哥,侬港有钞票宁好白相哇?金钱是万能的!”他一会儿方言一会儿字正腔圆播音腔,惹得许旷头疼:“侬花心哦,黎淼上初中的时候你才刚生好吗?”
严嘉摆手:“你境界太低了,我不是那种人。我就想说,这种漂亮的温柔的有才的姐姐,不好好把她当回事,真的不是人干事。猛哥这个人我佩服,但这方面,我觉得不好。”
“严宝玉,别人的感情状况你又不了解,不要随便judge,赶紧回去洗洗睡吧。”许旷勒着他回到小院,服务员接了通知老早准备好了解酒的浓茶。
等严嘉灌了一杯茶倒向床,许旷上前推推他,结果他纹丝不动,眼皮一周都泛红,确实是醉得挺深的。
许旷没法,只能进浴室拧了热毛巾给这个小祖宗擦脸擦身。严嘉闭着眼在那里作怪声:“不要不要,客官不要这样子!”
捏着嗓子的怪声把许旷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了,怒从胆边生,三下五除二把严嘉的t恤和裤子都剥了下来。
这时裤袋的手机震了,许旷掏出来一看是个海外的未知号码,心想是远洋诈骗就掐了。
结果手机没一会儿又震了,他一边跑向卫生间搓毛巾一边看着屏幕上闪出了“俞明隽”的字样。
赶紧接通后许旷先声夺人:“你在国外吗?”
俞明隽想说的话噎回去:“对的,这两天在布鲁塞尔。你睡了吗?”
许旷侧着头夹着手机,手上忙着搓洗毛巾,说道:“还早呢。酒喝到现在,我还得伺候一个醉鬼……”
床上的醉鬼哼哼唧唧:“我的裤子呢?怎么把我裤子都剥掉了?”
许旷无奈,拿着毛巾走出洗手间,对手机那头说道:“严嘉这个家伙估计还要闹,我先把他安顿好。”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去布鲁塞尔谈判,还是开会?”
俞明隽听着他那头嘈杂的声音,忽然有个怪声“不要嘛,不要这样~”传来,叫他一怔。
许旷觉得丢人死了,硬着头皮说道:“要不先挂了吧。”
俞明隽沉声道:“不是有服务员吗,喊他们来就好了。”
许旷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毛巾在严嘉脖子里猛搓:“都是小姑娘,不好意思叫她们过来。而且我猜他喝得有点多,搞不好要吐,要守一会儿。你很忙吧,忙的话就先挂了。”他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9点不到点,那布鲁塞尔估摸着就是下午一两点,他猜想俞明隽是吃完了什么午宴之类的在休息,于是继续说道,“有没有时间午休一下啊?”
这话一出口,听着有些亲密,他自己愣住了,心里开始忐忑。
“这几天都是开会,下午有个欧盟学者的报告会,三点开始,我待会儿稍微躺一下。”俞明隽倒是回得很自如,许旷“嗯”了一声后说:“那你休息一下,午休很重要啊。呃……”
“你和小安是不是分手了”这句话在他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许旷拎着冷却的毛巾重新走进浴室,阖上门轻声道:“俞明隽,你这算不算要追我?”
说出这句话后,他心跳如擂,这一刻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要把事情搞砸,情商低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
果然俞明隽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出发点是关心,但是结合上下文,应该是算追你吧。”
许旷深吸一口气:“小安……到底是天注定,还是时空错乱的意外?俞明隽,你舍近求远,要做一件可能很麻烦的事。从成本效率收益等等方面计算,都非常非常不划算。”
此刻的俞明隽正在酒店的阳台上沐浴阳光,眼前一片澄澈。他笑了笑:“我可不是机器人,我的大脑也不是一个计算器。许旷,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说过,思虑不要太多。那时候你回答说如果真的遇到很难解决的想不通的问题,希望我能给你几次指点迷津的机会。这是你说的吧?我不至于厉害到智者的地步,但那时候的你就相信你不能解决的问题我可以解决,为什么现在你不信了?”
许旷抵着浴室的门抬头望着那顶吊灯缓缓道:“因为这是关于你的问题。俞叔叔,我这么喊你的时候会觉得自然一点,可能就该这样。那所有的问题就不存在了。”他顿了顿,“理性对我思考我现在的处境帮助不大,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自己不要再去影响你的生活了。”
俞明隽站起身来倚靠在栏杆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铜管,低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划清界限,等你做出你自己的选择后,如果你还是选择了我,那么继续?是这个意思吧。”
他轻笑一声:“ever you do, i r you.我未必做得到。”
“不是!”许旷急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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