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模考我又是年级第一。但我一点儿也不开心。
“苏安!”十里之外就能听见的大嗓门,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于琴,她跑过来,身后稀疏的马尾一晃一晃的,我有些不舍地停住了要和兄弟们去篮球场的脚步,礼貌地笑着看她。
“你快把你的卷子给我看看!”于琴声音变小了些,“我这一次又错了好多啊。”
我哦了一句,问道:“你要哪张卷子。”
但还没等于琴回答,我身边的那些哥们便开始起哄:“于委员要什么,班长你还不知道吗,人家要是的啊——”
于琴脸很红,但是我依旧只是微笑着。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些人会说出什么屁话来,我立马打断:“全部是吧,那你等等,我去拿。”
“诶……”
我看见于琴想张嘴说什么,但我没给她这个机会,赶紧进教室,走到最后一排,拿了卷子就递给了她:“你看吧,我和他们还有事,先走了。”
拉着我的兄弟们,就迅速地离开了教学楼。
因为过不了多久,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来找我拿试卷。
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我一点也不开心,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夏日里运动完,一身臭汗地回了家。
家里很安静,我稍微放了一点心。因为,他,我那个失了业的爸爸没回家。
“妈?”我朝屋里喊了一句。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我猜着她可能是去超市了,还没回来。她曾经是个钢伴老师,获得很优雅,但因为要照顾我和妹妹,辞了工作。做了一名家庭主妇。
我妹妹在外面读的艺校,偶尔才回来一趟。挺好的。
看了眼墙上的钟,我进屋先去洗了个澡,想起今天居然还有作业,虽然我很不想去做,因为总是去做一些很早就会的题目,对于我来说,其实是有点浪费时间的感觉。
但我是三好学生啊,作业不仅要做,准确率还要高。
我把其他的科目都做完,最后才开始做化学。化学是一门很有趣的科目。
期间,手机总是有消息弹出来,大多数都是借卷子的,还有一些是问之前送给我的东西用了没或是吃了没。
在做作业的时候我实在我不太喜欢被打扰,但我需要听歌,所以我直接把聊天软件都删了,准备晚上睡觉前再下过就行。
当我刚推出来化合物h是苯的时候,外头便响起了一声砸东西的巨响。
我愣了愣,低头继续把答案写完。
“你又做什么?”是妈妈的声音,“孩子在学习,你能安静点吗?”
“安静什么?读那么多书有用吗!看我现在!将来还不是被骗得一无所有!”
“那是你,安安和你不一样。”
“呵,他?他不是我的种?”我又听见一声砸东西的响,“也是,我过去忙成那样,你也只会在家里享着,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出过墙啊……”
“你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你急什么!踩着你尾巴了是吧!我***。”
没有砸东西了,但好像……并没有停下。
我慢慢放下了笔,看着那扇被关着的门。
但我好像能透过它,看见对面的情景。
他一定是强迫她了,一定是打她了……
我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我都不知道,但我很快地冲到了门前,打开:“你放开她。”
这一声让两人都停了下来。
母亲瞪大了眼睛看我:“安安,你快进去!不关你的事!”
而他似乎也很惊讶我会冲出来,或许也惊讶我说出这样的话,可能,都惊讶。
“呦,胆儿这么大了?”他向我走了过来,但好在,他松开了她,“是不是很久没打过你,自己受不了,跑出来讨打呢?”他伸手拍我的肩膀,很用力。
我没想到他现在已经直接把所有心情摆在明面上来了,以前只是通过酒精,我猜,他今天一定被人嘲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他活该。
自己出卖公司的机密给对手,被人告发后,两家公司都不要他,这样的信誉,到哪里,都没有人肯要他。
就像他自己说的,高学历有什么用,还不如一个打小报告的活得有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伤心、失业或是失恋,都喜欢用酒解决问题,麻痹神经吗?可能吧。但是他每次喝醉,就跟一个疯子一样。
疯狂地用暴力解决所有问题。在我身上。
所以我庆幸,我妹妹总是不在家。
只是现在,他即使不用酒精,也会像个疯子一样……
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可是我不得不面对他,因为他一旦从我身上移开视线,便会移向我的母亲。
这一天我怎么被打的我就不详细说了。
反正第二天我迟到,瘸着腿走进班里的时候,全班人,连带着正讲着课的老师都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没人问我怎么回事,因为我一个月总有几天会这个样子。
要问的,老师都问完了。虽然没有人问出个什么东西来。因为我的家长从来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来学校。
高考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场平时的模考吧。
我和哥们出门浪了几天,才回了家。
回家的那天,用一句话来说,算是命运的转折点吧。
那个男人在那天喝得烂醉。
他碰见了他原来对手公司的朋友,就是那个朋友怂恿他交出了机密,也是那个朋友告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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