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看着猫儿的背影说:“个小周扒皮,白剥削六叔哩劳动就算了,居然还挑肥拣瘦咧!”
柳侠说:“活该,谁叫你贫气哩,老老实实去刻你哩萝卜章吧。”
他说完就跑到秋千那里,趴在柳凌肩膀上:“半个月五封信,震北哥他都写点啥呀!叫我看看呗。”
柳海看看柳凌,转身轻松地把鞋子抛在空中玩着往堂屋走:“我才不怕咧,大不了叫五哥帮我刻,大哥三哥也都搁家咧,咱妈根本就打不着我。”
柳凌伸手掏信,觉得有点不对劲,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封仍然装在信封里的信,他颠倒过来拿正了看,:“是我原来那个副班长哩信,连长他居然是替我转了班长哩信,这回冤枉他了。”
柳侠说:“我说嘛,这才几天,震北哥就又写信了,原来是替别人转哩。”
这封信是柳凌给柳侠的信里曾经提到过的、那位在生活上非常照顾他的副班长文永生的信。
柳凌这几年和文永生一直都保持着通信,虽然写信不算频繁,但从没断过,陈震北也知道文永生这个人。
文永生的生活也不顺心,他上边有一个姐姐,除了高考失利服药自杀的那个弟弟,他现在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他现在的弟弟文永明和柳海同岁,也没考上大学,和他一样在家务农。
文永生这封信的重点是他的妹妹永芳,他说:
半年前,有人给永芳介绍了个县城附近村子里的对象,见过两次面,永芳和那个人都觉得还可以,媒人又来回跑了两趟,说对方父母对永芳也很满意,然后我们就决定把亲事定下来。
只是双方长辈见了一次面,彩礼也只是说了说,还没得及过,那个人半个月后出去跟着人家盖房子的时候就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了。
永芳和他从第一次见面到他死,一共不到两个月时间,只见过两次面,现在,他们家的人到处说是永芳命硬,把他们儿子给克死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现在,村子里连给永芳说媒的人都没有了,前些天终于有了个我本家的远房婶子来说媒,说的居然是个三十多岁死了老婆,带着一儿一女的男人。
永芳现在连门都不肯出,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
柳凌,我们这里虽然不像你们家那样在深山里,可也是属于比较贫穷落后的地区,人们都迷信愚昧,为永芳的事,我愁的要死,可女人命硬克死男人是个特别招人忌讳的话题,所以我连个说的地方都没有,只好跟你写信说说,要不我就给憋死了。
………
柳侠扭头看了看正和柳葳、柳蕤几个人在树上跟猴子似的折腾的猫儿,深深地吸了口气。
柳凌拍了拍柳侠的胳膊:“咱孩儿已经跳出去了。”
柳侠说:“我知道。”
柳凌把文永生的信收起来,望着远处长叹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陈震北的信。
第115章
柳凌:
我就不问候你好了,我知道你看见我的信后,肯定觉得浑身上下是个地方都不好了。
可看在我把永生的信给你寄去的份上,给我回信的时候就别那么嫌弃了,好歹写两张吧,七十九个字的回信真的很伤我脆弱的心灵啊。
柳侠瞪大了眼睛问:“你给震北哥回信就写几十个字?”
柳凌坦然反问:“要不然咧?我跟小海回来当天就跟着咱伯咱大哥去打石桩去了,回来使哩连饭都不想吃,我能坚持着给他回信就不错了。”
柳侠点点头:“也对哈,他是闲哩看蚂蚁搬家给狗娃儿挠蛋,咱是从早干到黑光想叫累死,所以他写六七张,你写六七十个字,也没啥不公平哩哈。”
柳凌点头:“可不嘛!”
俩人继续往下看:
今天早上一起床就看到我家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脸,哥哥我可是五点半起的床啊,他居然还不满意?
所以吃过早饭,我毅然决然开车回部队了,一是我不在家老爷子和我都会心情比较舒畅,二,也是最主要的,是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一大早起来就被人黑着脸训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决定也去训几个人,以彰显这个世界人人平等的基本原则。
六连朱半拍那老小子非常荣幸地配合我完成了这项任务,我把他训了个狗血喷头,看着他头重脚轻脚步虚浮地带着人在训练场跑到要吐血,我觉得舒服多了。
柳侠说:“不会吧,震北哥拿你们战士哩训练发泄自己哩不良情绪?他,他………”
柳凌说:“别听他胡说,他满嘴跑火车,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面目全非了。
朱半拍是六连长哩绰号,他慢性子,干啥都比别人慢半拍,所以连长就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个正常人,是连长他雷厉风行惯了,朱连长那种正常的在他眼里就成了磨叽蛋。
肯定是朱连长觉得过节哩,把战士们放哩过松,超出了连长哩底线。
他绝对不是因为赌气才回去哩,更不是回去发泄郁闷哩,他就是专门杀个回马枪回去查岗哩。
这个二皮脸虽然背地里看着有点不靠谱,但和部队纪律,和训练,和战士有关哩任何事,他都非常认真,跟他私下里那痞子样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柳侠觉得自己是松了口气:“我就说嘛,震北哥咋也不能是这种人。”
心情舒畅了,于是我就开始思考,在这么寒冷的冬季,我一个人呆在这塞外苦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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