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说:“内部演习能和外国部队联合演习一样?尤其是和装备、兵员作战经验和能力都比咱们国家高很多的国家一起演习,不想被对方小看,那就得拼了命训练,即便你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的,水平如果相差太远,人家做出来了你都未必看得懂,你五哥的压力有多大,你们想想就知道了,比考大学还大,大学考不上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可是代表国家、代表他们集团军的。”
柳海被柳川说服了,问柳凌:“真哩五哥?真哩压力比考大学还大?”
柳凌说:“我们团代表我们军区去哩,你说咧?”
柳海搂着柳凌的肩,十分委屈地说:“我知道了,可我看你瘦成这样还是难受。”
猫儿和柳侠一起抖开刚拿出来的新被子:“你看见俺五叔瘦了都这么难受,你想想俺奶奶看见了会啥样,六叔,你跟俺花婶儿搁这儿多住几天再回家,叫俺五叔再养胖一点。
回家你看见俺奶奶可不敢胡说哦,别光提俺五叔搁部队上哩事,一提俺奶奶就得想起俺五叔就是搁部队叫使成这样哩,也别提震北叔叔,提他就等于提部队,就等于提醒俺奶奶五叔这么瘦哩事,你得想法叫俺奶奶高兴。”
柳海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嗯,我回来就是想叫您奶奶高兴哩。”
柳侠和猫儿暗暗松了口气,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所有人要求柳侠不能告诉第三人的事,柳侠从来都是自动把猫儿排除在第三人之外的,所以,柳凌和柳侠所说的关于陈震北的话,柳侠一字不落全都告诉了猫儿。
猫儿和柳侠一样想不明白柳凌和陈震北之间那奇怪的前因后果,不过对柳凌提出的要求,他不用想就觉得那是自己应该做的,根本不需要原因或理由。
第二天是星期天,柳海和丹秋真可以说是万里迢迢舟车劳顿,所有人都想着他们两个清晨要睡个大懒觉的,没想到,家里第一个起床的居然是丹秋。
柳川和晓慧早上赶过来准备帮忙做饭,他们七点钟到的时候,厨房里已经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柳凌和柳侠站在厨房门口围观,丹秋和猫儿正合力把一个花红柳绿、馅儿全部露在外面的大饼子从炒锅里艰难地往盘子里捣鼓。
柳侠现场讲解:“这就是大名鼎鼎哩披萨,馅儿是猫儿跟六嫂汇集了东西方人民的共同智慧,合伙儿研制出来哩。”
晓慧问:“那一缕一缕哩白哩是啥?”
柳凌说:“鸡蛋清。”
柳川说:“那一块一块黄哩肯定是鸡蛋黄喽。”
柳侠说:“嗯,绿哩是葱跟菠菜一起剁了剁,大块哩粉红是切出来哩火腿肠,小碎块粉红是剁碎哩火腿肠。”
柳川问:“那几块黑不黑灰不灰哩是啥?”
柳凌说:“平菇和木耳,丹秋说只有那几样菜和肉色彩跟营养都不够丰富,就又用这两样给加了加色。”
晓慧咧了下嘴,心里说:这要是再弄点汤搅巴一下,不就是猪食吗?咋啥都敢往一块兑咧?
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事实上晓慧有点惭愧,她这个做嫂子的过来太晚了,让尚未过门的妯娌給她做饭,这实在说不过去。
柳川轻轻咳嗽了一下,在柳凌耳朵边说了句:“这丹秋生下来就是给咱小海当媳妇儿哩,做个饼还要讲究讲究色彩。”
柳凌会心一笑:“这就是他们哩缘分,隔山隔水几万里,一遇见就这么合适。”
柳海今天是个幸福的大懒瓜,筷子都摆好了猫儿才过去把他的被子给扯开,看见那三个大饼子,他喜笑颜开:“三哥三嫂,五哥,幺儿,孩儿,赶紧都吃呗,丹秋做哩披萨特别好吃。”
丹秋有点紧张地看着大家,柳海的夸奖还让她有点害羞。
猫儿说:“这么大个儿,咋吃啊六叔,都趴那儿伸着头啃?”
丹秋“啊”地叫了一声站起来:“sorry sorry,i……”觉得不对,她马上又改成了汉语:“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忘了切。”
大家安慰着丹秋,柳海和猫儿端了盘子进厨房去切。
再次端出来,猫儿为了给他非常喜欢的新花婶儿捧场,带头夹起一块先吃,嚼巴了两下,猫儿的脸苦楚成了脱水的苹果,他看着丹秋:“花婶儿,咱俩光顾着做哩好看点,营养丰富点,忘了放盐了。”
……
快乐的早餐进行中,柳侠接到了周晓云的电话,她说她就在水文队大门口,让柳侠出去一趟。
听说是周晓云,柳凌和柳海都特别想见一下,都让柳侠去把人请过来。
可柳川和柳侠、猫儿都不想让周晓云现在见到柳凌,周晓云和丹秋不同,丹秋不是本地人,不会跟外人说柳凌的情况。
柳凌现在还瘦得厉害,虽然精神好了很多,但让外人看,柳凌绝对还属于带着病态的人,如果周晓云回单位说起来,柳川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像马小军和邱志武,很可能会来看望,柳凌现在不想见家人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王君禹是个例外。
王君禹是医生,而且,王君禹除了病人,几乎没有社会交往,王君禹本人还特别讲究,柳凌的情况,无需柳家人交待,他也不会跟其他任何人说。
而柳川和柳侠不可能在周晓云见到柳凌后,特别跟她交待不要对外人提起柳凌的情况,那等于是欲盖弥彰,说明柳凌有问题。
柳侠一个人跑了出去,周晓云的车就停在大门外,看见柳侠,周晓云提起下车,从后备箱里抱出两大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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