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哇!五哥他可真厉害,他教什么课呀?我堂弟,就是我叔叔家的弟弟,明年该考大学了,他一直想考警校,你说,到时候能不能走走五哥的后门?”
“我哥是体能课教官,主要教射击,可山西离京都八百里,怎么走后门啊?”
“拐弯抹角地走呗,到时候让五哥给我们省高招办的人打个电话,至少我们原清如果考上了不要被别人给顶替了去,其实,我们原清学习可好了,跟我当年差不多……”
……
两个多月没通过电话,黑德清显然有点兴奋,柳侠好不容易才把他带歪的话题又给拽回来:“……原城那套房子现在应该能卖十万元,年前我四哥来又给了我五千,我们小葳给了我一千五,加上巩运明答应给我的六千,给我们猫儿留下十五万的医药费后,我手里差不多还有三十万。”
柳侠那天被买房子的事弄得心神不宁无法工作,带着小萱去找祁清源老先生和岳祁,确认猫儿的病情。
已经在祁老先生那里看了四个多月的病,柳侠和祁老先生、岳祁之间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在祁老先生跟前,柳侠和猫儿更像是晚辈,和岳祁,柳侠则成了朋友。
所以,祁老先生和祁越对猫儿病情的描述,也不会再是通常情况下医院或医者出于对自身安全或名誉的考量而告知病人家属的那种万分之一可能存在的、最坏的情况,而是他们真实的感觉,或者说判断。
那天下午祁老先生对柳侠说,如果不看医院的化验数据,只按他以前的经验看,猫儿现在体内生机基本稳固,已无生死之忧,只是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来慢慢进行调理,扶正补虚,彻底祛除体内热毒邪气。
柳侠问,如果以五年为期,猫儿大概需要多少钱的药费。
岳祁说,从来没有哪两个病人的病情和病程是完全一样的,所以一下子估算好几年用药的费用有困难,因为药方需要根据病情随时来调整,他觉得,猫儿的病应该用不了五年就可以完全治愈,一般情况下,猫儿这样的情况,再有十万元应该差不多够了。
柳侠不知道,岳祁所说的“一般情况”,是指不把猫儿用的冬虫夏草、牛黄、西洋参、灵芝一类贵重药材算在内的情况。
猫儿现在用的这几种贵重药材,每次都是单独在祁老先生家里拿的,岳祁一直说,钱已经从柳凌开始时送给祁老先生的那一万块钱里面出了。
事实上,那些药都是别人送给祁老先生的礼物,品质非常好,如果按市场价算,柳凌最开始放在他们那里的一万元早已经用完了,不过,祁老先生一直不提续费的事,岳祁也就更不会提。
在别人眼中名声显赫不易接近的中医国手,在岳祁眼里就是个平平常常随心随性的至亲长辈,老人喜欢那两个勤奋质朴乐观顽强的孩子,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白送他们,他当然不会在意。
柳侠就是在确定了猫儿的病有很大的机会痊愈后,留出了能够让自己安心的费用,然后才真正把买房子的事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黑德清说:“哦,如果这样,就按你假设的可以成功砍下五万,你还差三十多万。嗯——,七儿,你知道,六哥我不会挣钱,我现在这繁荣景象是我爸拿钱给堆出来的,所以……我肯定一下子借不了你三十多万……”
“我也没想着要一下跟你借那么多,你能借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找毛老财试试。”
“啊?找毛老财借?这个我估计够呛,你不知道吧七儿?咱们大嫂,乔艳芳,她一个月前刚借了毛老财三十万。”
“三十万?”
“对,乔艳芳原本想跟他借五十万的,毛扒皮觉得她那生意前景不怎么样,一口就回绝了,毛扒皮那无利不起早的德行,你能想象得出来他当时的模样吧?
后来还是乔艳芳亲自跑到温州,把她已经签订的生产合同拿给毛建勇看,又给毛扒皮白纸黑字打了借条,好说歹说,最后才借出了三十万。
你也知道,毛扒皮他野心大,整天想的都是钱生钱利滚利,手里只要有点钱,他不是买房子就是找新的品牌代理,根本存不住,所以,咱大嫂这三十万我估计已经把他手头的钱给敲诈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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