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是个心十分宽的孩子,听到是猫儿的好朋友,再加上陈震北给他的感觉很好,他一下就放松了,还对着陈震北轻轻喊了声:“徐徐。”
陈震北伸手摸了摸小萱的头:“小萱真是个好孩儿,这么懂礼貌。”
他忍不住了又转身向后看,52号门口还是没有人,他垂下眼睛覆盖着眼中的失落,转身踩下油门,车子慢慢往前走:“猫儿,你给小萱买了冰棍儿马上就得回去吗?”
猫儿扳起小萱的右脚继续给他擦泥:“不是,今儿下雨,小萱在屋子里闷了一大晌,五叔让我带着他在外面玩一会儿。”
陈震北的脸上流露出一点真实的笑容:“那我开车带着你们转一圈吧?”
猫儿想了一下,点点头,正好也到了胡同口,陈震北停了车,猫儿跑到小卖铺去买了根绿豆糕。
看着猫儿坐好,小萱开始吃冰棍儿,陈震北问:“小萱,你想去哪儿孩儿?”
小萱舔着冰棍儿,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震北,就是不说话。
猫儿说:“小萱喜欢去游乐场玩,还喜欢划船,不过今儿不行,我不能去太远,万一下雨,我马上就得回去,要不我小叔该担心了。”
陈震北说:“那,咱们就在在附近随便转悠吧,到哪儿算哪儿。”
猫儿点点头:“行。对了,震北叔,小萱有点晕车,特别害怕猛的一下停车,你开慢一点。”
陈震北又伸手摸了下小萱的头:“知道了,今儿肯定不会让我们小萱晕。”
车子右转,上了将军路。
猫儿想表现的镇静点平常点,可手头有点事做的时候还好,还能借着做事转移一下注意力,现在小萱的脚已经擦干净了,他实在没别的事,这么近的距离,忍不住就会去观察陈震北。
和两年前相比,陈震北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这个变化猫儿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好像不是外貌的变化,因为仔细看,陈震北的脸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都没有稍微瘦或稍微胖一点,可能只有肤色,比以前稍微白了一点。
但猫儿却没能一下子认出他,因为眼前的陈震北,感觉上和以前压根儿就是两个人,以前的陈震北,也有表现得成熟稳重的时候,可大部分时间,即便是他做事情的过程和结果都是稳妥可靠的,可给人的感觉却依然是轻松跳跃的,整个人像个快乐的大孩子。
现在的他,给猫儿的感觉有点……奇怪,但并不是不舒服,相反,现在的陈震北和以前一样让猫儿觉得稳重可靠,无所不能,和以前一样亲切。
很久以后,猫儿再想起这一天的陈震北,他终于能说出那种感觉:像是大伯、三叔和五叔的合体。
即便是笑着,仍然有点五叔柳凌特有的那种清冷,可同时还有大伯柳魁的稳重和煦,三叔柳川的成熟坚定。
气质上的变化反应在脸上,现在的陈震北看着给人的感觉比实际年龄好像大了二十岁,所以他带着墨镜的时候,猫儿根本没把他和他本人联系起来。
车上有冷气,很凉快,陈震北开得又非常稳,小萱确实一点都没有晕,再加上有了冰棍儿,小家伙什么都不想了,乖乖地靠在猫儿怀里,吃着冰棍儿,看着外面的景色。
陈震北发现冰棍儿化的有点快,反手从驾驶座后面拿出一卷纸递给猫儿,让他帮小萱接着流下来的冰糕水:“猫儿,你五月二十八号化验的结果和四月二十八号的结果基本相同,林教授说你能保持这样的状况证明你的造血机能现在比较稳定,这是好现象。祁老先生说你现在需要的就是慢慢调养,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你自己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猫儿说:“只要不做太剧烈的活动,没什么特殊感觉,就是没有以前,哦,就是我根本就没有得病的时候,没那时候有劲儿。
不过比我刚得病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我端个碗吃饭都觉得累,现在我早上跟祁爷爷锻炼一个小时,五禽戏动作幅度挺大的,我也不觉得累,只是到最后的时候有点想找地方坐,觉得那样会更舒服,就是这感觉。”
陈震北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轻轻说了声:“猫儿,对不起。”
猫儿奇怪地看着他:“什么?”
陈震北说:“去年你和你小叔刚来京都的时候,你病得那么厉害,那么危险,你小叔和曾大伯到处求人,我却……”
“震北叔,那怎么能怪你呢?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来京都了啊,就,咳咳……”
猫儿本来还想说,就算你知道,也没道理非得帮我们,不帮就得道歉啊,可他念头一闪之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这会让陈震北更难受。
陈震北伸手揉了一把猫儿的脑袋:“现在,什么都别想,专心养病,快点好。”
猫儿点点头:“我知道。”
车子沿着将军路慢慢向北,开始时道路两旁还有几栋三四层的楼房,几间灰头土脸的店铺,很快,就全部成了低矮的平房和石棉瓦、毛毡搭建的临时建筑,路边到处是垃圾,废弃的塑料袋把垃圾堆装扮得五彩缤纷。
小萱的冰棍儿吃完了,猫儿帮他擦了擦嘴,陈震北把车靠边停下,伸出手:“小萱,来,叔叔抱着你开车。”
小萱扭头看了看猫儿,从他腿上下去,转身后又爬上来,跪在猫儿的腿上搂紧了他的脖子,看着陈震北,意思非常明显:不。
陈震北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继续开车。
又走了几分钟,垃圾没有了,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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