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暖的房间,两个人窝在一个单人沙发里,磕着瓜子,吃着葡萄干,快快乐乐地把春晚从头看到尾,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两个人给曾广同打电话拜了个年。
猫儿兴奋得睡不着觉,柳侠把他的眼睛捂上也不行,没办法,柳侠只好听他给自己规划未来,一直听到他睡着为止。
睡着之前,猫儿规划到给柳侠分别在中国京都皇宫旁边、皇家花园旁边、原城最繁华的地方和美国、英国、德国、挪威风景最美的地方买好了别墅,每个别墅还至少有三辆车,一辆专门负责耍帅的跑车,一辆柳侠喜欢的越野,还有一辆专门用来出门旅行的房车。
当然,这个时候的柳侠已经是全职吃饱墩儿了,每天的任务就是吃饱喝足后游山玩水,十成十的纨绔子弟。
柳侠捏着猫儿的耳垂闭上眼睛:“比我还能吹牛啊!”
大年初一,两个人早上刚吃过饺子,祁越和岳祁就带着他们家几个小孩子过来玩了,其实也是来蹭柳家的暖气。
在祁家,祁老先生喜欢老式的取暖方法,每个房间放个大铁炉子或砌个土灶,他说,在寒冷的冬天,看着红彤彤的火焰,感觉上很温暖,还能随时在灶上烤个包子啊红薯啊,热乎乎地拿着吃。
全家人都尊重老爷子的意思,所以祁家没有安装土暖气。
柳侠虽然现在是个负债万元户,却很大方地给几个孩子每人发了一个一百元的红包,这让祁越和岳祁感到很不好意思。
柳侠却十分开心,他知道祁老先生对猫儿照顾良多,猫儿用的那些好药,祁老先生收的钱可能只是那些药真正价值的很少一部分,他一直在找机会报答老先生,这些红包,只是一点点心意。
祁越他们来了没一会儿,曾广同一家也来了,这一家里边还包括曾醇。
曾怀珏两口子过年没回东北,曾醇很懂事地过来陪父母过年,结果除夕的饺子刚端上桌,曾怀珏突然莫名其妙大发雷霆,把餐桌都给掀了,曾醇一气之下跑了,高玉珍哭着给怀琛打电话,怀琛和冬燕半夜从火车站把曾醇找回了家。
曾醇性格比较内向,他来到柳家后,刚开始几乎不开口说话,猫儿喊着他一起打了一会儿《魂斗罗》,他迅速和猫儿就熟了起来,两个人配合着闯关,兴奋得大呼小叫,让包括曾广同在内站在他们后面观看的几个人都跟着呐喊助威。
祁越和岳祁原本也没多迷这个游戏,看猫儿和曾醇打,却手痒痒了,猫儿打累了被柳侠喊去休息,这两个人开始轮番上阵。
曾广同一家午饭和晚饭都是在柳家吃的,第二天冬燕要回娘家,家里就只剩曾广同自己了,所以他和曾醇晚上干脆就住在柳侠这里没走。
曾醇在柳家开开心心玩了两天,心里到底惦记父母,初四那天,他让怀琛把他送回了曾怀珏那里。
初四早上,刮风下雪阴了大半个月的天忽然晴开了,曾广同吃过早饭,忽然灵感来了,一会儿工夫就画了一副国画,《看家猫》:一只大黑猫,以标准的狗的姿态坐在一根树枝上,看着侧面的大门。
大门是农村最常见的那种带门闩的双扇柴木门。
柳侠简直要喜欢死这幅画了,那猫,妥妥就是他的小管家大乖猫啊。
曾广同画完就给许应山打电话:“快过来,给我裱一副画。”
许应山四十分钟后到,看到那幅画就差没呼天抢地了:“哎呦喂,您说您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嘛,猫哪有这样的?这太超现实唯心主义了,您还是把这画给我,让我帮您给销毁了算了。”
猫儿虎视眈眈看着许应山,不说话。
许应山笑:“老想着当看门狗的猫不是好猫。”
猫儿说:“老惦记着别人家东西的人不是好人。”
曾广同推着许应山往外推:“走走走,快给我裱画去。”
许应山挣扎着不肯走:“真的,看门的猫,这太唯心了,这大过年的,您应该画只招财猫才对。”
曾广同说:“招财猫都看家,家里的都看不住他还招个什么财”
许应山大笑着往外走,走到月亮门跟前回头:“小凌回来的时候让他给我多带几斤垛子肉,抵工钱。”
上次柳钰和柳茂带来的垛子肉和粉条,柳侠他们就留了二斤,其他分给祁老先生、钟老先生、曾广同和许应山了,对,还有严文玲校长,柳侠也给她送去了五斤垛子肉和二十斤粉条。
初五早上,许应山就把裱好的画送过来了,还带来一箱全兴酒。
柳侠当即就把那幅画挂在了卧室北面的墙上,然后,他就觉得那面墙好像有了生命:一户日子平淡温馨的乡下人家,春天里一个明媚的日子,一家人都下地去了,家里的大猫自动担负起了看家的任务,他在看守家,也在等待家人归来。
许应山跟个怄气的大孩子似的坐在曾广同身边,拒不离开,曾广同假装没看见他,可过了一会儿到底不忍心,对他说:“我在给你准备大的,老爷子九十大寿的礼物。”
许应山马上就复活了,拉着猫儿下象棋。
猫儿在来京都之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两次象棋比赛,但他和许应山第二次交手的时候,就能有输有赢了。
许应山绝对没有让着他。
所以,许应山说,他和猫儿下棋,纯粹就是给自己找堵。
祁越和岳祁初三后开始跟朋友哥儿们聚会,不过,两个人只要回来得早,肯定要来柳家玩一会儿。
冬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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