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在车子上拍了两下:“咋样,这一打扮,从柴禾妞变成千金小姐了吧?”
猫儿拉开车门,把背包放在后排座上:“嗯,还是高门贵第哩千金大小姐,兰心蕙质,秀外慧中。”
他接过柳侠手里的包,也给放进去,“小叔,这会儿还早着咧,路上没警察,叫我开车呗。”
在京都每天和柳凌一起开车上下学,从仁义路小学西到老杨树胡同那一段大部分都是猫儿开车,他现在驾驶技术挺熟练的。
柳侠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老实去那边,我就知你嫌弃咱哩车丑。”所以不想叫我开。
猫儿跑过去坐在副驾位置上:“真没,我只是没开过这种车,想试试。”他其实开过陈震北的jeep,并下决心要给柳侠买一辆。
柳侠转动钥匙,千金大小姐轻盈地起步,居然没有了重金属音乐的伴奏声。
柳侠说:“您三叔找人帮忙修了修,没要钱。”
猫儿嘴里说着“俺三叔真好”,心里对柳川龇牙:这都啥臭审美。
回到荣泽,两人直接到古渡口路吃了胡辣汤水煎包。
几年前一块钱十二个的水煎包现在成了一块钱八个,胡辣汤也从三毛涨到了五毛,猫儿一边嫌弃着贵,一边一口气吃了十五个水煎包,柳侠看得直笑:他特喜欢小家伙山吃海喝的样子,他觉得这是身体健康的一种表现。
两个人吃完饭,直接买了一大堆蔬菜瓜果,今天是星期五,他们下午和柳川一起回家,家里虽然现在也种菜,品种却没有这么多。
这么一耽搁,基本上就到了早上上班时间,猫儿抢了车钥匙,自己开车。
进水文队大院的时候,猫儿不准柳侠开窗户,却把自己这边的窗户降到了底,一路笑脸和人打着招呼回到了自己家门前。
柳川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是猫儿从驾驶室下来,柳川不用想就知道咋回事,忍不住笑出了声:“孩儿,人家都骑自行车,您小叔开汽车,就这你还不愿意,要是您小叔有一天揽不来活儿挣不了钱了你该啥样?”
猫儿头一甩:“那种情况只能是我挣着大钱了,俺小叔不需要再揽活儿了。”
柳川说:“今儿有你这个高材生压阵,您小叔就是骑个驴回来也可有面子,你就别再嫌弃咱这车了。”
猫儿趴在柳川耳朵上说了句“丑妮儿越打扮越丑”,大笑着一溜烟冲进了屋子。
柳川看着猫儿的背影对柳侠说:“孩儿应该是真好了,嘴唇跟脸都有血色了。”
柳侠似乎如释重负似:“嗯,我也觉得差不多了。”
猫儿四月份检查,血色素仍然连10都没达到,柳侠心里不安得很,但他不想让家里人跟着操心。
柳川去上班了,柳侠想让猫儿睡会儿,猫儿坚决不干,非要去看看柳川的小商店,还想去荣泽高中和县中看看。
猫儿十岁到荣泽,在这里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柳侠在江城上大学时,猫儿必须等待小半年才能见到柳侠,小半年的时间对于孩子来说,长得就像永远;而在荣泽的几年里,柳侠随时都可能给他一个惊喜,不止一次在梦中听到柳侠开门的声音,这样的记忆任何时候想起来都让猫儿格外开心。
想到今后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猫儿都能够睡到自然醒,柳侠答应了猫儿,两个人开着车先来到了鑫源小区。
县医院的门诊部和几个局委已经搬过来了,鑫源小区附近现在成了荣泽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不过,现在才八点多,除了卖早餐的,临街的铺子基本都还关着门。
拐角处位置最好的“诚厚小家电”例外,诚厚不但店门前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店铺外靠着通向第二小学的那条路边,还放着一张矮矮的长桌,桌子上摆放着豆浆机、电饼铛、电饭煲等好几种东西,几台漂亮的小鸿运扇和一排溜各种颜色的小手电筒特别引入注目。
长桌旁边,还整整齐齐摆着十几台落地扇,一个身材不高、打扮得十分干净利索的女孩子还在往外搬落地扇。
猫儿把车靠边停好,和柳侠一起过去,猫儿拿起一只海蓝色的手电筒:“嗨,这咋卖?”
“那个啊,四块八,这儿有电池,我……啊!柳岸?”牛花云大叫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的落地扇扔掉,“柳岸您,您咋搁这儿咧?”
柳侠笑着走过去,一只手提起了落地扇:“咋,俺不能搁这儿?”
花云脸有点红:“不是不是,小侠叔,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您不是搁京都咧吗?柳岸不是考上m大学,该去美国了吗?”
花云说话的嗓门有点大,旁边早点摊子上的人齐齐转头往这边看。
猫儿对那些眼神无感,他玩着小手电说:“我去之前都不回来看看俺爷爷奶奶?”
花云笑起来:“就是唦,一去好几年,是应该先回来一趟唦。”
柳侠把那台落地扇放好:“花云,俺三哥不是说了咱这种店九点左右开门就中,你咋还是开这么早咧?”
花云拉着个多用插线板出来:“反正我也睡不着,还不胜早点开门,能多买一点是一点。”
花云在荣泽高中时,虽然非常努力,但成绩也只是勉强达到中等水平,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考上大学,早早就替自己做了打算。
她高三下学期一次去老城的公共澡堂洗澡时,遇到一个带着小孙子洗澡的老太太,那小孙子特别闹人,老太太当时被折腾地精疲力尽,花云在家时经常带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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