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蕤松开柳岸,因为眼睛红红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你,你这是真好了吧孩儿?”
当初病的时候,柳岸一直脸色苍白,现在他是草草的棕色,这种颜色看着就比苍白健康。
柳岸用手在自己和小蕤的头顶比划了一下:“当然了,看看我长多快,就知我好了没。”
小蕤开心地在柳岸和柳侠的身上看了两圈,跟旁边的柳川和晓慧说:“三叔三婶儿,猫儿居然跟俺小叔一般高了,嘿嘿,咱家可能最后我就成老末了。”
柳川笑着拍拍小蕤:“你不低孩儿,是他们太高了,傻大个儿。”
小蕤一米七八,不过他太单薄,不显个儿。
柳岸叫了声“三叔”,然后弯腰抱住了柳川身边的晓慧:“三婶儿。”
晓慧眼睛一下就被泪水给充满了:“哎……,你可算好了孩儿,可算好了。”
当初柳侠一出去就是几个月,柳岸是跟她和柳川在一起生活的,她每天在学校还会见到柳岸,却对他的病一无所觉,这事让晓慧愧疚至今,她知道,柳侠能同意猫儿去留学,读书是其次,美国先进的医学理念和医疗条件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柳川揽过晓慧的肩:“没事儿了,孩儿好了。”
柳岸跟林洁洁打招呼:“二嫂。”
林洁洁大方地应着,招呼大家进店里坐。
柳岸进了店,兴致勃勃地挨着看。
程新庭的设计,当初没成型的时候看着乌糟糟的扎眼,等完成了全部的配套装饰,非常的漂亮且具有特色。
荣泽以前就有两家婚纱摄影店,橱窗里摆出的样品,几乎全都一模一样:红色或蓝色的背景,女的穿着超大裙摆的白色婚纱怀抱一束玫瑰花,头发盘得高高的,两边再故意垂下两缕弯弯曲曲的刘海;
男的则梳着锃光瓦亮的三七偏分头,穿着黑色燕尾服,一只手的手套只戴了一半,两人侧身相对,笑容僵硬地看着前方。
因为女的妆容过于浓艳,如果不看旁边的新郎,经常连亲戚朋友都分不出新娘何许人也。
原城的婚纱摄影店基本也是这种风格,只不过他们婚纱的款式多一些。
小蕤和林洁洁在荣泽小城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模式,各种不同的系列,背景、服装、妆容、发型、饰品风格一致,每个系列都极富年代特色。
比如民国系列:背景就是中式庭院,月亮窗,拔步床(画的),红灯笼;女的穿各式旗袍或黑裙白衫女学生装;男的长衫马褂或改良中山装;女的柳叶眉樱桃小口,脑后挽髻,带珍珠簪子;男的油头粉面或清爽短发,带金壳怀表或上衣兜插着钢笔。
其中的恋人不再是永远看着镜头,而是如电影中的某个镜头,彼此对视或看着他们共同感兴趣的某个地方,画面富有情节感。
柳岸指着其中一幅画说:“我待见这个。”
柳侠扶着那张照片仔细看。
民国风:男的穿着蓝色阴丹士林布长衫,围着白围巾,女的穿着黑裙和月白色士林布斜襟衫,同样围着白色长围巾,两人在一个青砖石板路小巷口相遇,明明彼此都没有看着对方,却感觉整个画面都是浓浓的两情相悦。
柳侠说:“我也待见。”
晓慧笑着看小蕤:“咋弄,你照着这个给您小叔跟猫儿照一张?”
小蕤看看柳侠和猫儿,苦恼地说:“他俩都是男哩呀?”
晓慧失笑:“我忘了,这是婚纱照哩一种。”
柳川拽了柳岸一把:“猫儿,你去看看那衣裳跟那背景再说。”
柳侠好奇:“啥意思啊三哥?”
林洁洁笑着说:“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俩人跟着林洁洁,推开一个非常民国风的门,两个人楞了一秒钟,同时出声:“我靠,就这呀?”
里面就是一张青砖石板小巷子的画贴在墙上,旁边放着一架子的民国风衣裳。
林洁洁笑着拿出一件:“这就是那件长衫。”
柳侠伸手接过来,看了一下:“这也太将就了吧?好歹锁一下边。”
长衫的料子非常薄,做的也很粗糙,就是个样子,简单地用缝纫机给串成件衣裳,里面的边都是毛的。
晓慧说:“那还是好的咧,好歹完整严实,那些婚纱,胖点哩人照,可多后面都敞着,扣不上;燕尾服也是,后头不缝,多大哩胖子都能穿。”
柳岸看着小蕤:“哥,你这是驴粪蛋儿,外光里毛啊。”
小蕤理直气壮地说:“哪儿都是这样,我这婚纱跟旗袍质量还都比较好咧,就这几件,是搁小店里定做哩,那老板素质差,一听说不是平常当正经衣裳穿哩,就是照相使,就马三七虎给做成这样了。
不过,婚纱照嘛,就是图个样儿好看,其他都无所谓,真正过日子哩话,谁会弄这么花哨啊。”
柳侠和柳岸一下就失去了对婚纱照的期待,实在是太货不对板了。
两个人都对店里的生意很关心,问小蕤开业这些天收入咋样。
小蕤乐得直傻笑:“原来想着定价恁贵,不会有多少人来咧,结果,嘿嘿,光五一那天化妆跟妆就四千多,还有俩录像,一个八百八。”
前两天柳川和柳钰去京都的时候,柳侠听他们说过这事。
“五一”不用找先生算,是个普天同庆的大好儿,所以每年这天结婚的都很多。
因为小蕤和林洁洁化的妆出来自然又漂亮,不像其他两个店跟唱戏的似的,远看一朵花,近看乱掉渣,他们一下接了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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