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了属于他们两个自己的家,不再担心离别,这里留给他的都是美好回忆。
现在京都的房间漂亮则漂亮了,他在那里却不是胆颤心惊的煎熬,就是长夜漫漫的等待,有时候,他都有点害怕回那个房子里。
柳岸慢慢偏过头,唇角贴着柳侠的额头:“我也是。”
外面的喧嚣远远退出他们的世界,安心的静默氤氲弥散在家的没一个角落。
——
“柳岸哥,小叔,您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忽然响起小莘的声音,紧跟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就进了屋。
柳侠松开柳岸转过身。
小莘冲过来,扑到柳岸跟前:“哥,你好了?全都好了?”
柳岸一只胳膊把他托起来吊在自己的右肩上:“你看看我这样还不知?”
小莘看着柳岸的脸:“嘿嘿,就是好了,哥你现在哩脸看着跟咱六叔样,黑是黑,可黑哩又洋气又好看。”
柳岸把他放下,顺手在屁股上来了一巴掌:“跟谁学哩这么会拍?”
小莘笑着跳到客厅:“我说哩是真哩嘛,哥你就是可帅,跟咱五叔样恁帅。”
柳侠不乐意了:“小叔不帅?”
小莘一点不怕他:“惊艳呐小叔,你懂不懂?你我经常看,没感觉了,不过你去俺学校接我那两回,俺班女同学都看着你光想流嘴水,都问我你搁哪儿干啥咧。”
柳侠立马眉开眼笑:“我就知,我玉树琼花魅力无边。”
跟在后面进来的小蕤正好听见,咧咧嘴:“小叔,你那都是啥形容,玉树琼花是形容人咧?”
柳侠一点不害臊:“反正就是那意思,小叔人见人爱。”
小蕤跑进厨房,拿出一摞盘子,然后又拿出其中一个,往里面倒他刚买的菜:“三叔他们去百味粥了,那儿哩稀饭跟菜都可好吃,还有各种馍,就叫我搁泽河市场买一盘鸡胗,这一家哩鸡胗特别好吃。”
小蕤把鸡胗倒进盘子,柳侠捏了一块就塞进柳岸嘴里,紧跟着又捏一块扔进自己嘴里,嚼了两下:“嗯,就是不赖。”
小蕤大叫:“小叔,这上头有辣椒油。”
小莘跑进厨房:“我给咱小叔拿筷子。”
柳岸抽出一张餐巾纸,拉过柳侠的手给他擦:“再去洗一下,万一不小心揉一下眼该蜇慌了。”
柳川、晓慧和林洁洁到家后,发现小蕤不在,问咋回事。
小莘说:“俺小叔老饥,给鸡胗吃掉半盘儿了,俺二哥又去买了。”
晓慧赶紧拿碗:“快点弄一碗八宝粥叫您小叔先喝着,猫儿,你喝啥稀饭孩儿?”
柳岸说:“我啥都中。”
百味粥坊有十来种不同地方的特色粥,不过柳川他们买的还都是中原一带早晚最常吃的几种,柳岸挑了绿豆粥。
柳川买了十个菜,还有好几样包子和饼,小蕤除了又补上一份鸡胗,还带着又买了一份凤爪和鸡心。
柳侠喝了两份粥,吃了三个包子一块葱花油饼,别的菜不说,红烧肉就吃了小半盘,然后躺在沙发上哼哼。
野外作业时,他们吃饭不是看时间,而是工作到一个节点才收工吃饭,柳侠干活又贪工,所以经常饿过晌,吃的时候就是这样狼吞虎咽,吃完了才觉得撑。
柳岸当时看着他吃就知道要撑,可是看他吃那么香又舍不得阻止,只能吃完了帮他揉肚子。
一家人吃完饭坐客厅里聊天,柳岸就一边给柳侠揉肚子一边回答大家的各种提问。
听着猫儿给大家介绍那个很多人都羡慕的地方,介绍他自己紧张而开心的留学生活,柳侠实在太舒心了,哼哼得越来越抑扬顿挫婉转销魂,都快成一首无伴奏背景音乐了。
林洁洁没和小蕤正式恋爱,就从他对自己大家庭的各种日常描述中感觉到,他家的小叔很娇气,不能惹,她还把这事当玩笑跟自己父母说过,后来,这成了她爸妈不同意她和小蕤婚事的一个原因。
她爸妈说,柳家那些年龄幼小的孙子们都没有上班好几年的小儿子娇,你这个不长不幼的孙媳妇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地位?
林洁洁当时听了这话是有点不舒服的,可奇怪的是,每次她真正见到柳侠时,哪怕亲眼看着柳家人对柳侠做出娇惯的举动,她却没办法对其他人和柳侠产生反感的情绪。
比如:
聚餐时,柳凌、柳葳、小蕤都会自觉地把柳侠爱吃的菜摆在他面前;
柳凌和柳葳,甚至程新庭掌勺时,柳侠都会有菜还没完全成就被提前投喂的待遇。
柳凌和柳葳做菜时,随手挑一块最好的吹凉了喂给柳侠这个动作做得简直不能更顺手。
还有,她发现柳侠讨厌洗碗,可是他又比较懂事,觉得自己光吃不洗碗不对,于是,每次吃完饭,其他人就争着抢着去洗碗,让柳侠觉得大家是真心喜欢洗碗这事,他就不会在那里纠结愧疚了。
林洁洁不是个神经过于纤细的女孩子,不喜欢纠结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对柳侠被家里人惯着的事,发现并不像父母说的那么不能接受后,她就不再介意了。
今天,看着柳侠在那里哼哼咛咛,而家里人都习以为常,并且还觉得他哼得很应该,理由很充分,林洁洁心里直想笑。
一个人能把吃苦耐劳精明强干和娇滴滴这么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特质集于一身,而又让其他人丝毫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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