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屈尊降贵的、近乎是怜悯一样的说上这么一句,也不过是因为对于自己被对方像是猎物一样暗中窥伺的行为稍稍的惹怒了而已。
“这您可是误会了啊……”
奈落张口,从那一副狰狞的面具之下传来的却是人类贵族才会有的那种阴柔而又好听的声音,一定要再准确一些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月下踏雪而来的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几可入画。
“在下只是追踪着四魂之玉的信息,所以才会一路赶到这里来。”
他弯下腰来,恭敬的行了一礼。——不管这礼节中到底是有没有恭敬的心意,但至少面子上的功夫是一点不落的全部都完成了。
“不过如今看来,在下却是觉得,您二位才是那更有资格拥有四魂之玉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开始拍马屁,随后话锋一转,阴柔的声音里无端的掺杂了几分细细的诡谧。
“这样的话,在下这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其他的四魂之玉的碎片下落的消息,便以此作为赔罪的谢礼,向二位奉上吧。”
他的态度是十足十的恭逊有礼。
奈落这样的作态自然是稍稍的驱散了些许吉尔伽美什的不快。
“呵,杂种,想要以此作为保命的投名状吗?那就要看你提供的消息,是否有值得本王不去计较这件事的资格了。”
听见那一句“杂种”,奈落的眼神微暗,隐藏在白色的狒狒皮之下的手猛地握紧成拳,修剪得宜的指甲此刻却深深地陷入了皮肉里,划破了肌肤,血流如注,又被奈落不动声色的擦在了自己的内袍上。
半妖之躯的他,可不就是一只对方口中所鄙夷的“杂种”?
尽管心底已经在渐渐的积聚起滔天的愤怒,但是奈落依旧是表现出了一种可怕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是他从不曾为了吉尔伽美什的这一番话而动怒一样。
他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来,探出了毛皮,在白皙如玉的指上停着一只毒蜂,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那么大,尾端尖尖的毒刺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泽。
吉尔伽美什立时就嫌弃的撇了一下嘴角。
“这孩子,名为最猛胜。”
“据我所知,有一只作恶多端的犬妖,如今也在收集四魂之玉的碎片,妄图通过四魂之玉的力量,成为统治一切的王者——”
奈落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吉尔伽美什那一声不屑的嗤笑打断了。
“说重点,杂种。”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冷的几乎掉渣。
“本王可不是什么任你这样随意忽悠的蠢货。”
奈落被噎了一下,原本都已经打好、就只待声情并茂的来演绎一下的腹稿又被他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这个人,怎么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他愤愤不平的想。
但是奈落能够明确的察觉出自己并不是面前这两个自西洋远来的男子的对手,所以他也只能不敢不远的咽下了这口气,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过肯定是会用语言的艺术美化加工一下的。
“在下只是想要告诉您,在那只犬妖的身上,有着数目不少的四魂之玉碎片。您二位如果是对四魂之玉感兴趣的话,不妨去从那只犬妖手中取得。”
最猛胜展开透明的双翼,向着吉尔伽美什飞来。
它原本可能是想要停在吉尔伽美什的身上的,但是被后者充满杀意的冷冷的看了一眼后,这只脑细胞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毒虫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有些委委屈屈的飞离了吉尔伽美什,来到了亚瑟的身边。
不过这会它学聪明了,没有再试图在亚瑟的身上停留,而只是绕着后者的身周上上下下的飞舞。
“……”
亚瑟转头,看了这只毒虫一样,敛下了眉睫。
这可绝对不是什么能够交付信任的存在啊。
亚瑟凉凉的想。
“杂种,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听起来已经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在下并没有多少的话还要告知二位大人了。一定要说的话,那只犬妖名为犬夜叉,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些帮助他为非作歹的人类,其中有顶着僧人的名号诱骗女子的法师,有杀了自己全族的除魔师,还有来自未知的时空的魔女。“
奈落弯下腰来,深鞠一礼。
“还请您二位多加小心,可千万不要被骗了。”
“很好,杂种,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吧。”
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眸子,下一刻,奈落就被数把的标枪给捅了个透心凉。
成年男子的身形开始迅速的化作飞烟消散,原地只留下了一张因为失去了支撑物而萎蕤的掉落在地面上的单张白色皮毛,和一面砸在地面上“哐啷”作响的面具。
近乎是在吉尔伽美什出手的同时,快到根本没有办法捕捉的剑光在空中划过弧度,那只之前还在亚瑟身边的最猛胜立时被分为了数端的肉块,掉落到地上后还抽搐了几下,才彻底的停止了一切的生命活动。
亚瑟弯下腰来,伸手拾起那块狒狒皮抖了抖,有一块小小的人形木牌从皮毛中滚落了出来。
“傀儡啊。”
亚瑟感叹了一声。
“不过,也就只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罢了。”
是的,亚瑟曾经见过无数的傀儡。
虽然梅林本人对于这些事情毫无兴趣,甚至比起念诵咒语更喜欢提剑上阵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亚瑟的王姐摩根勒菲却是一位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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