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好。”沈培钧想了想,还是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
“不会,肯定可以的。”楚慕看着沈培钧的脸,眼神中满是希冀。
那种眼神有些刺痛沈培钧,他微微蹙眉,不去看楚慕的眼,再次拒绝:“不了。”
“你,其实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对吧。”
沈培钧没有回答。楚慕到底还是想到了那个份上,他想瞒,又怎么瞒得过呢?
楚慕叹了口气,又说道:“没关系,你现在不想工作就好好在家休息,想去外面了也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我,先出去了。”楚慕起身向门外走去,开门前,又回过头看向沈培钧“对了,这周周末我刚好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他。”
他答应他的事情,不会食言,而且他想看到沈培钧带着神采的目光,哪怕那是为了另一个人。
沈培钧转过头,眼中的冰冷终于消融了一些。楚慕苦涩的一笑,走了出去。他走下楼,来到屋外,走向一个隐蔽的地方,喊了一声:“出来吧。”
楚慕后方走出一个男人,身材很是高大强壮,三十来岁,皮肤有些黑,留着一脸浓密的胡子,一只眼睛炯炯有神,另一只眼却半睁不睁,好像是瞎了。这人看着危险,却对楚慕恭敬得很。楚慕看了他一眼,点起了一根烟,同时也递给他一根:“来一根?老陈。”
此人便是楚慕派来暗中保护沈培钧的那位保镖。老陈并没有推辞,而是接过烟,借了一下楚慕的火点了烟,楚慕背靠在墙上,斜眼看着老陈。
“今日,他可有什么异样?”
老陈摇了摇头。
“那,一直待在家里?”
他又点了点头。
“行,好好看着他,你的好处不会少。”楚慕嘴角一勾,“对了,这周周末我要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你就悄悄跟着。车子我会派给你,你只要注意不被发现就行。”
老陈点了点头,同时轻轻鞠了一躬。
楚慕笑了笑,尔后将抽了一半的烟随手摁灭,走开了。
对于这个保镖,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什么不好的背景,力量又是可以肯定的,除了瞎了一只眼和不会说话也没什么毛病。不过,不会说话也不失为一种优势,至少,他不会出去乱说。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
楚慕想起十六岁那年他母亲的忌日,那一天下着小雨,沈培钧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撑着伞。那一天他被蛇咬伤了,沈培钧还想帮他把毒血吸出来。他不同意,他们就静静地待在山上等待救援,他靠在沈培钧身上,虽然天气微凉,腿上也传来一阵阵剧痛,可是心里却温暖无比。
这一天也是下着蒙蒙细雨,可是他们的关系却不似从前了。沈培钧现在一定很讨厌他吧,如果今天他被蛇咬伤了,沈培钧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了吧。楚慕不敢去想,如果他真的再一次被蛇咬伤,沈培钧会不会救他。他甩掉脑袋里的这些想法,为沈培钧撑起一把伞,一如从前沈培钧为他撑伞一样。
沈培钧似乎是不太习惯这样,便想楚慕表示能自己撑伞,不过楚慕不让。因为两人只带了一把伞,沈培钧便也没有阻止楚慕了,只是不想理他而已。
楚慕的母亲被葬在了老家的山上,温澈被葬在了公墓里。在他的墓碑旁,葬着和他一样身份的人,都是公安的人。墓碑上那张黑白相片里的男人,穿着一身警服,他没有像平时那样露出笑容,表情有些严肃,只是眉眼中依稀透着那股温柔。
沈培钧还从来没有见过温澈穿警服的样子,他发觉温澈穿着警服显得更精神,更好看。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照片上的人,摸到的却只是一个平面,冷冰冰的。他多想再次看到这个人对他笑一笑啊,可是他再也看不到了,即使是在照片里也看不到他的笑容。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触摸着冰冷的墓碑,微微开口。
“我来了。”
一开口,一滴眼泪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你,穿警服,挺好看的。可惜我,看不到了。”他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绒布盒子,在墓碑前打开,“你还记得,桔梗花的花语吗?我知道了,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我不怪你,桔梗花想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我好想你,想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可是,我们回不去了……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活下去。失去了你,我真的,很难过,但是,我生活的很好,你放心。”
“我会像,桔梗花说的那样,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哪怕,你已经不在了,我也不会忘了你。”
楚慕站在他的身旁,握着伞柄的手渐渐用力,他现在又是心疼又是嫉妒。沈培钧脸上的泪水与沈培钧的话语无一不在刺痛他的心。他今天到底他妈的是干什么来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另一个人吐露真心?可是他又觉得不能不带他来,他要让沈培钧认清温澈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事实,也想让沈培钧疏散一下心中的郁闷。
可他心里还是很不爽啊。
楚慕蹲下身,手轻轻触上沈培钧的脸颊,想要替他擦去眼泪。沈培钧没有躲开,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沈培钧没有躲开他的触碰。楚慕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带着他离开这个地方,让他永远看不到温澈,那怕是墓碑也不可以,可他不能那么做,他得克制自己那么做。
他看向了沈培钧手中那个绒布盒子,盒子里是一枚小小的戒指,戒指上
喜欢君与暮年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