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懂那古老的字迹,他顿时感到一阵眩晕,然后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青铜香炉此刻散发着袅袅的熏香,薄薄的轻烟犹如细细长长的绸带一般在空气中飘逸。
借着旁边的铜镜,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被包裹在一个用绫罗绸缎织成的襁褓中。
一个身着粉色罗裙,梳着双环髻的少女走了过来,将他抱了起来,走到一个男人身边,行了个礼,男人伸手接过了他。
“骈齿重瞳,帝王之相,此吉兆也!”男人身着一袭蓝色的衣袍,长长的头发高高地束起:“从心顺意,嘉和万世。吾儿的名字就叫‘从嘉’。”
那时的他还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亦不知道自己来到了那个在历史上存在不足四十载的南唐。
那一夜,是七夕······
第4章 二
公元943年
一缕晨曦透过早晨的雾气照亮了金陵城昨夜被雨水洗礼过的街道,长长的石阶小径上沾着未干的宿雨,像一条被浸湿的绸带。
七岁的李从嘉坐在不断晃动的车厢里,旁边坐着和他年龄相仿的七弟从善,窗外是逦迤而过的青树和各式各样的摊贩,耳边回荡着马蹄声和车轮辗过地面的声音。
转眼间,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已经有七年了。
他在这个时代的身体,左眼一目重瞳。重瞳在医学生是一种白内障症状,然而在这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时代却被称为帝王之相。据史书记载,舜和项羽亦是重瞳。
从嘉的“帝王之相”让他那本就觊觎皇位的祖父李昪更加坚定了登上皇位的决心,在他出生后三个月,李昪毅然逼迫皇帝退位,自己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生在帝王家,从嘉自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加之由于这个家族文学底蕴深,且他前世文学底子好,穿越后又热爱这个时代的诗词歌赋,自幼能诗善词的他更加备受瞩目。然而,这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好处。
长兄李弘冀是个性情极难捉摸的人,他自幼沉默寡言,许是因为从嘉一目重瞳,加之父亲李景通是皇爷爷的长子,极有可能继承皇位,他看从嘉的眼神总是有点怪,甚至可使之不寒而栗。
虽然前世孤儿的他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可这样的家绝对不是他想要的。至少,孤儿院里的兄弟姐妹不会这样对他。
“从嘉哥哥,我们到了。”七弟从善稚嫩的童声在他耳边响起,罢了,今天是皇爷爷的寿辰,就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从嘉拉起弟弟的手跳下了马车,一蹦一跳地跟在父亲身后进了皇宫。
李昪的寿宴开在一座足以容纳上百人的亭台之上,台下是碧绿的池水,清风拂过,平静的水面被微风吹皱,泛起了一丝涟漪。
悠扬的乐声环绕梁间,舞姬翻飞的衣袂中洒下缤纷的落英,从嘉一边享受着糕点,一边欣赏着这宛如仙境一般绮丽的舞乐。突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看着他。
回头一看,只见长兄李弘冀正冷眼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顿时令他不寒而栗!他假装没看见,转头继续狼吞虎咽。觥筹交错间,他注意到皇爷爷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听太医说,这是长期服食丹药的缘故。
记得史书上说,秦始皇晚年为求长生,也爱服食丹药,结果······
宴酣之时,从嘉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他蹲在水池边,看着荷叶下款款游动的池鱼。好羡慕它们,可以每天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此时,一阵婉转的鸟鸣声在空中响起,一只秋莺掠过从嘉的肩头,飞向远方的树丛。
“皇爷爷,”寿宴结束后,从嘉单独去找了他的皇爷爷:“孙儿方才作了首诗,想以此为贺礼送给皇爷爷。”
李昪接过从嘉双手呈上的宣纸,这孩子才七岁写字就有了自己的风骨,怪不得他师傅总夸他:“孺子他日必成大器!”
秋莺
残莺何事不知秋,横过幽林尚独游。
老舌百般倾耳听,深黄一点入烟流。
栖迟背世同悲鲁,浏亮如笙碎在缑。
莫更留连好归去,露华凄冷蓼花愁。
“莫更留连好归去,露华凄冷蓼花愁。”看完这首诗,李昪望着窗外树上的秋莺,良久,他转首对孙儿道:“皇爷爷明白你的意思。”
一个月后,李昪病卧在床。
是夜,风雨交加,金黄色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即将燃尽的红烛垂下鲜红的涕泪。
红烛无计空垂泪······
“咳咳”李昪干咳的声音在阵阵雷鸣中显得微不足道:“去传通儿过来。”
第5章 三
“儿臣参见父皇。”李景通跪俯在地上,窗前的帘帷被阴风吹起,须臾又无力地垂下,寝殿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起来吧。”床上的李昪干咳了两声,他看向床边的椅子,示意景通坐上去。
李景通站起身,他缓步走至床边,然后轻轻地坐下。
“通儿,”李昪苍白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长期地服食丹药使得他身体每况愈下:“朕效仿始皇食丹药以求长生,不想适得其反,今恐大去之期将至。”
“父皇万万不可胡言!”李景通连忙起身,正欲跪下,李昪伸手扶住了他,然后示意他坐下。景通稍稍平复了一下,才缓缓坐下。
“朕归天后,我大唐江山就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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