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下面两人尴尬中的和谐, 井上面的两位就不那么平和了。
女子穿着一身胭脂底绣卷草纹的齐腰襦裙,外头罩着一件连着兜帽的白色斗篷, 兜帽下的那张脸,如桃花玉面,艳美绝俗。
她将手中的金丝网往那井口一撒, 小小的网渐渐变大,覆盖住了整个井口,丝线上的金光若隐若现, 她又抬起手挥了挥,那金色光华瞬间便没了影子。
“这东西能困住他们?”
开口说话的是杭致,他面白气虚,依旧是一副重伤不愈的模样。
女子将头上的兜帽拂落在身后,露出精致规整的堕马髻,发髻上斜插的两支赤玉发簪趁着她的脸部肌肤越加娇艳动人,这样的美貌少有人不会动心。
杭致只冷笑着扫了她一眼,别人的皮她倒是用的顺手。
对于杭致的轻蔑不屑,女子似乎早已习惯了,她抚弄着手腕儿上的红玉手镯,不以为然地娇笑道:“这可是妖族十大奇宝之一,昔年仙妖混战的时候,用着它可是捉了不少仙界大将的。困死一个捉妖师在里头绰绰有余了。”
杭致反感地移开眼:“棠羽,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棠羽抬起手轻轻从侧脸下滑,变出了一朵海棠花来,轻捻着花瓣,望着杭致双眼含媚:“这才是美人该有的作态。”
杭致后退了好几步,冷笑:“恶心的作态。”
棠羽最不能容忍地便是别人说她的美貌,用力地将海棠花扔在了他脸上:“杭致,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公主控制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傀儡’,你真以为你还是青丘狐族的未来族长?”
棠羽轻抚着自己光滑的面颊:“公主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她若是心情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把身体里的魂咒解了。可你若是不识好歹,可就要先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
体内的魂咒一直都是杭致的致命之处,他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和对棠羽的满腹恶心,到底还是放低了姿态:“现今已然困住了他们,公主可有说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对于杭致的识趣儿棠羽非常满意,她半是愉悦地轻抚着眼角:“公主没有说,不过……你不是都已经把那个男的放进锅里了吗?你想煮了他就煮了吧,看在那么一丁点儿交情的份儿上我得提醒你,就算你吃了他,你体内的魂咒也是解不了的。”
“那个捉妖师……”
棠羽半掩着面咯咯地笑出声,美目之中噙着向往的光芒:“女的就归我了,她那张皮好着呢,我中意的紧。”
“你……”杭致甩了甩袖,明显对于棠羽无时无刻不想着剥人皮的作态极为厌恶。
棠羽冷哼了两声:“你不是还想着将人炖了吃吗?还好意思嫌弃我,我好歹只想着剥皮呢。”她晃着宽大的袖摆,小步小步地往着井边动了动,搔首弄姿:“你可是打算着连皮带骨一起吞进肚子里的,性质不比我还恶劣?”
她对着井水照了照自己的脸,非常满意地微张红唇,轻笑道:“说到底了,我是个实实在在的恶妖,你呢……也好不到哪儿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句句言语刺破遮掩的表面,直戳入心,杭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当棠羽把席则抓来的时候,他确实打算着把人炖了吃了。
体内魂咒一日不解,就一日要做那北钰公主的走狗,他素来心高气傲,哪里忍得了这些?
棠羽看着他那一副沉沉郁郁的样子:“我说你何苦呢?你们狐狸精不是最擅长……”她翘着兰花指在下巴处比了比:“勾人心的嘛。”
“公主不过是叫你把这闻沛澜迷得神魂颠倒,叫她不要想着搞些不该搞的事情,那位女将军虽然生的没那么柔美,好歹也是个铁血美人呀,虽然不合我的口味儿,但也不至于叫你生出这般作态来吧。”
杭致听着她的话,脸色越发阴沉,棠羽好似没有发现,晃弄着自己的手指,红唇微动,淡粉色的烟雾一缕一缕地从她的双唇之中飘了出来,慢悠悠地钻入了水井中。
“你在做什么?”杭致有些不悦,那井水他平日里可也是有在用的。
棠羽伸着食指隔空对着他点了点,媚态横生:“美人醉,叫他们一沾便醉。”
“待他们醉了,咱们就进去把他们分了,男的归你,女的归我,就这么说定了!”
杭致没有反驳,但事实上刚才棠羽的话已经叫他炖人的心思散了不少,既然吃了那人也无法解开体内魂咒,他又何必多添孽障。
他本就仙途坦荡,若非当初不慎着了那北钰公主的道,如何会沦落到现今只要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杭致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发一言。
棠羽一向没心没肺,除了她在意的美貌外,便是她顶头上司北钰公主她也甚少放在心上。
她扳着手指头估算着时间,冷风掀起她的裙角,吹扬她的发丝,有道是fēng_liú蕴藉,当得上方桃譬李。
看上去美人如画,谁又知那内中朽烂……尚不如泥。
“啊,差不多了。”棠羽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在水井边上晃了两圈:“杭致,咱们下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揭下那张美人皮了。”
杭致往前走了两步,不知为何却突地猛然顿住,落叶被踩的哗哗作响。
他眉头紧蹙,指了指水井:“里头有动静。”
棠羽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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