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鸿意盯着他,脸色越来越差。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这小子这副存了心要隐瞒的样子,又什么都不想说了。而后他直起身体,干脆一挥袖子,转身就走。
“公子!”慎思追了上去,羽鸿意却根本就不想理他。
慎思问他,“公子……你生气了吗?”
很显然,羽鸿意就是生气了。哪怕听到了这委屈兮兮的问话,羽鸿意依旧连头都不想回。
慎思的脚步不禁停顿片刻,但很快又重新追紧了上去,不发一言。
看到他这安静的模样,羽鸿意反倒是越走越气。半晌之后,羽鸿意终于忍不住转过了身,“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吗?”
慎思动了动嘴唇,而后又阖上嘴,摇了摇头。
“都是些过去的事情。”慎思握紧了双手的拳头,“和现在的我毫无关系。”
羽鸿意果断又被气着了。当然,这些确实都是过去的事情,羽鸿意也曾经觉得过去的事情不需要追究,不然也就不会让这个小子一直身份不明地留在身边了。但眼下的情况是,东庆已经来了人想暗杀慎思了。
连生命都已经受到了威胁,这小子却还是如此讳莫如深,什么都不愿意和他说吗?
羽鸿意气愤之余,甚至有些伤心了。
好半晌,羽鸿意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还状似责怪地道,“因为你的事情,两头鸟都死了,我们如何回去?”
“前面的镇子里该有马车……”
“纵使有马车,也比飞鸟慢得太多。”羽鸿意道,“宫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耽搁的时间怎么办?这全是你的错,全是你害的。”
慎思看出羽鸿意就是在找理由骂自己了,抿住了嘴唇,不再辩解。
直到两人进了离圣山最近的那个小镇,买好了马车,羽鸿意依旧气得不行。他要么根本不和这小子搭话,要么就是在找茬,连马车的颜色不好都说了两句。
“是是是。”慎思无奈,将羽鸿意塞进了马车,自己在前面驾驶。
结果马车一动,事儿又来了。驾驶得慢了,羽鸿意嫌弃太慢,驾驶的快了,羽鸿意又嫌弃太颠簸,总之就是完全不给这小子好脸色。
等到好不容易入了夜,慎思找到个城镇将这马车停下,终于掀开帘子再次出现在羽鸿意面前时,整个人也变得有些蔫蔫的,精神明显比原本萎靡了很多。当然,是被羽鸿意给骂蔫的。
羽鸿意顿了顿,终于开始反省起自己今日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来。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哪怕不算是个特别平和的人,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无理取闹。就算慎思的隐瞒着实有些叫人气恼,也没必要像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孕期指南上所说的情绪不稳现象吗?可惜书本没带在身上,不然应该去看一看。
哪怕心中已经如此反省,看着慎思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羽鸿意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该如何找茬依旧如何找茬。
慎思不禁越发蔫了。直到在客栈定好间房,两人暂且分开,羽鸿意总算是消停了。
第二日开始,或许是反省终于见到成效,羽鸿意找茬的次数少了很多,只是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整整好几日后,两人终于回到了都城。
事情确实已经堆积如山。大臣们一见着羽鸿意,顿时泪流满面,连忙接进宫里,眨眼就塞了一大堆奏折在他桌上,堆起来几乎有一人高。
当时羽鸿意的头皮就发麻了。
再等批改过一阵,羽鸿意越发觉得情绪翻涌,看着什么都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花费了多大的耐性才能继续批改,而不是把这些奏折直接撕烂了扔出去。
慎思就没有这些奏折这么好的待遇。前一刻他还在为羽鸿意磨墨,下一刻就直接被羽鸿意给轰出了门。
慎思便这么在门外站了片刻。
结果过了一会,羽鸿意出来透气,看到他,还特地皱眉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儿?”
好吧……慎思无奈,只得走远了一些。
说实话,这段时间一直被羽鸿意这么冷言冷语地对待,被迫面对各种找茬,慎思不禁也有些怀疑人生。分明以前他还觉得自己特别有用,羽鸿意也经常肯定他的价值,现在却完全变了。羽鸿意成天把他批评得一文不值一无是处,搞得他自己也渐渐怀疑,羽鸿意究竟是否真的还需要他。
更何况自从羽鸿意登基之后,需要他的时候确实越来越少。生活起居有宫女内监,出谋划策有文武百官,冲锋陷阵更有一堆一堆家伙的愿意为羽鸿意出生入死。唯一不可取代的,大概就是只有他能操纵那些巨鸟了。
慎思想着这些事情,走到宫城门口,正好看见秦礼在和守门的士兵讲话,说是有事要找羽鸿意。
“秦先生,”慎思便过去搭话,“你找陛下有什么事?”
“我有好事啊,大好事。”秦礼乐呵呵道,“就是那些操纵巨鸟的玉笛,我前段时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材料,可以做出一批替代品了。慎思小哥,以后有关那些巨鸟的事情,终于不用再一直劳烦你一个人了。”
慎思站在那里停顿了片刻,脸色有些微妙。
“怎么了?”秦礼觉得奇怪,连忙问他。
慎思连连摇头,直说无事,叫门口的卫兵将秦礼放了进来。
而后慎思自己却不想再在这宫里待着了,干脆出去外面透透气,逛一逛都城里的街道。
城中的百姓经历了围城时险些被饿死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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