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思笑道,“当然是……先把这潭水给搅得更浑一点了。”
片刻后,王府中的人发觉慎思不见,一路寻来,终于找到了这个无人小巷,一眼看见两人脚下的这些尸体,纷纷吓了个够呛。再等确认慎思和羽鸿意两人都安然无恙,王府里的诸多下人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一行人回到王府,宫中来接人的内监已经又到了。
内监们看见慎思的脸颊已经消了红肿,都喜形于色,连忙就要将慎思往宫里带。
王府的下人想要和他们汇报六皇子遇刺一事,却被慎思制止,“方才我在外面遇到了一点小意外,待会直接和父皇说了就是。”
内监们不疑有他,一心只想赶紧将慎思往宫里接。
慎思换了衣裳,临走之时又与羽鸿意道,“今儿日子特殊,倒是时机正好。”
“怎么个日子特殊法?”
“要开春了,这是点兵去南边的日子。”慎思解释道,“春季来时,凶兽繁衍,南丹那边会爆发兽潮。为了不让南丹的凶兽侵入,每年这个时候,东庆和西泽都必然要派兵过去,在南丹边境驻扎。”唯独北明不与南丹接壤,省了这一个麻烦。
羽鸿意想起之前关阳侯所借的周将军。那周将军之所以再三强调一定要在开春之前回去,应该也是为了同一件事。
“东庆皇嗣众多,所以每年都会选两位皇子带兵,也算是一场历练。”慎思又道,“去年太子刚在南丹驻过,今年理应是要换人的。”
话说到这里,前面那些内监已经催了三次,慎思便只得与羽鸿意告辞。
一路上,慎思却还在想着这件事。
假如他的推断没错,真的是四皇子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四皇子的目的显然就是陷害太子。而太子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之所以抽那一巴掌,真的只是没过脑子的鲁莽行为吗?
直到走到了大殿的外面,慎思听见里面的争论之声。
皇帝陛下大病在身,勉强被人扶到了殿上,此时正被太子气得跳脚。而那太子殿下,在皇帝的质问之下,不仅丝毫没有为早上与慎思的冲突反省的意思,反倒越发语气嚣张,“父皇,你被那小子给灌了mí_hún汤,我可没有。从今往后,只要我在这都城里看到那小子一次,我就打他一次。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只有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你……你……”皇帝气得直打哆嗦,“你想逼我把他赶走?别做梦了,他不会走的,要走也是你走!”
太子眉梢一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帝就算宠爱慎思,也不可能真的为了慎思直接罢黜太子。果然,皇帝很快补充道,“你给我到南边待着去。半年时间,给我好好想想清楚。”
南边……慎思在外面听到这两个字,顿时若有所悟。
太子选在这种时候,做出这么一副和慎思势不两立的姿态,其实只是为了不留在都城。而太子若去南边,看似失去了近在皇帝身旁的最佳位置,实际却能得到更重要的东西——兵权。
“儿臣领命。”太子行了一礼,正准备功成身退。
那边四皇子终于回过了神来,看明白这看似对他有利的发展其实十分不利,连忙上前制止,“父皇,大哥去年就在南边,刚回来没有多久,于情于理都没有今年再去南边的道理。”
东庆皇帝闻言,也很有些迟疑。确实,像这样连续两年派太子驻守南边,虽然不是说一定不行,却多少容易叫人有些微词,也不利于其他子嗣的历练。但两个儿子打架,其中一个话都说成这样了,也总得找个办法分开才行。
如果把太子派去其他地方,又很难找到符合太子身份的事情……
正在皇帝左右为难之际,慎思总算被人引入了大殿。
四皇子看到他,隐隐有些惊讶,却掩饰得很好。
十几个皇子都在殿内,一顺站了一排,看起来还很有些壮观。如果没有出现意外,慎思便应该是在此时才第一次遇到太子。有皇帝在一旁看着,也不至于挨那一巴掌了。
“父皇,”慎思行了礼后,很快便劝道,“太子是国家栋梁,确实没有连续两年远离都城的道理,还请父皇三思。”
太子闻言面若寒霜。四皇子倒是松了口气。
东庆皇帝叹道,“只怕你要吃亏了。”
“有关此事,儿臣倒有一个两全其美之法。”慎思拱起双手,抬起了双眸,“父皇,请将我派去南边。”
此言一出,满堂嘈杂,许多人都面露惊异。
毕竟慎思刚刚回来,年纪在不少人眼里也都上不得台面。许多人都怀疑慎思根本不懂得驻守南边的意义,想将此话算做当不了真的幼稚之语。
就连那皇帝陛下,起初也是很不认同。却在看了边上太子一眼之后,皇帝又有些迟疑地叹了口气。
“父皇!”四皇子发觉事情越发脱离掌控,赶紧上前道,“六弟尚且年幼!就算要让六弟离开都城,也可直接让六弟去往封地,何必非去那危险的南边!”
慎思叹道,“若去封地,难道就比南边安全了?说不定反而更容易死在路上。”
皇帝陛下听出他语气不对,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若不是儿臣前些年在外面学过几招,此时就见不到父皇了。”慎思实话实说,“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儿臣险些就直接死在了都城之内。那几个刺杀儿臣的家伙,此时尸体怕是还趴在大街上。”
满堂皆惊。
“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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