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见他道骨仙风的样子,觉得投缘,就带着他学了一段时间。
池泽满不在乎地雕废了价值不菲的百十块木头百十块玉之后,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拿着这块南红上手。
那师傅把很多珍贵的图谱给了他,说是其中有些凤凰的样式都已经濒临失传,只有他这儿才有独一份。
但池泽没要。
他拿着石头只觉得。
你们才没有见过真的凤凰。
只有我见过。
他光是画样式就画了小半年。
他又不敢去找一只真的凤凰看看,又不想对着人间那些失了真的龙凤呈祥描黎榷的样子。
于是只能硬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就想着见到黎榷真身时候的那惊鸿一瞥,画了废废了画,闹得几只小狐狸都觉得他是得了失心疯。
“这是我自己雕的。”池泽半弯下身子,把下巴搭在黎榷的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两人,“雕了十九年。”
这个年限他是真真实实记着的。
因为这是那个朝代最后的十九年。
池泽就记得,在战乱中他小心翼翼的,每日只有在心最静的时候动上一两笔,到最后完工了的时候,外头就立了新帝。
镜子里的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面容有些模糊,两个人脸上的笑意却很清晰。
房间里头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铜镜里倒映出他们身后的博古架和书架上一卷卷的古籍。
两人俱是宽袍大袖,一人玄色,一人赤金。
倒像极了新婚翌日早起梳妆的夫妇俩。
时间的存在对着两人来说,影响实在微乎其微。
池泽看着黎榷的凤眸朱唇,早已忘记今夕是何夕。
他的鼻尖碰在黎榷的脸上,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俯身抱住他。
黎榷就像是一个礼物。
只不过他等了千年,才方窥得起真容。
但没关系。
只是千年而已。
“到现在我都觉得像在做梦似的。”
池泽偏过头吻在黎榷的唇角上,喃喃开口:“你真的是我的了。”
黎榷反手抚上池泽的脸颊轻笑了一声,偏过头去,应和着他的吻。
不像是方才带着忍耐和积蓄已久的感情,两个人如今的吻柔和却更缠绵。
宛如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已经不再重要,唯一能牵动他们心绪的,只剩下面前人的呼吸和心跳。
“咳…嗯哼!”外头左寒霜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抬起头在半开着的窗框上敲了敲,“老板,有人见我们门开着,问我们能不能住店来着。”
☆、cer29
池泽有些疑惑地起身:“啊?”
“好像是寻着攻略过来的,听说歇业了但想来碰碰运气,结果就刚好撞见我们过来了。”左寒霜学者来人的样子,嗲声嗲气地说,“瓷老板阔步阔以收留我们两天嘛,尊的,两天就好,现在天都好黑了啦。”
池泽被他吓得差点恶心出肺来,猛咳了两声摆摆手:“行行行行行行,你带着他们自己去住店的地方挑房间就成。晚饭…晚饭…你晚饭想吃什么?”
他低头看着黎榷。
黎榷的嘴唇被他咬的有点儿红,凤眸的眼角也染上了着些漂亮的浅红,这会儿半眯着眼睛有些迷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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