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一样,现在满心只有陈正则,他沉沉地看着许临渊,说:“哥,我后悔了。”
许临渊一听梁砚叫自己哥,就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了,于是和姜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拉着梁砚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肥牛店,进去之后要了一个包间,随便点了点东西,要了两打啤酒。
大概是不喝酒说不出来话,一打啤酒喝完之后,梁砚终于开口了:“哥,我后悔了。”
听着梁砚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许临渊只好问:“后悔什么?后悔离开他了?”
梁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说:“每次一看见他我就想抱他,想吻他,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吃进肚子里!”
“可是我不能,”梁砚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许临渊,说:“我还得恪守着那该死的本分,做一个他妈的只认识了不久的相亲对象。”
那一打啤酒许临渊只喝了两瓶,剩下的全让梁砚喝了。许临渊看了看酒瓶子的数量,又听见梁砚说的话,知道梁砚这是多了,平时的梁砚就像一个锯嘴葫芦,话都说不了几句,何况是说这种露骨的话。
但是好在梁砚还不算是烂醉,还能听得进去别人说话。
许临渊和他碰了一杯,说:“哥和你说句话你别不愿意听,当初你但凡脑子转个个儿,多为自己想一点,你们俩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而且你已经走了一半了,你还能再退回去重走吗?你能把一切都告诉他吗?你不能。况且你也了解他的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特别细,你现在和他说了实话他能信你吗?所以你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不然,你们连相亲对象都做不成。”
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许临渊还是很靠谱的,不然只凭着梁砚和姜驰这两个技术型人员,极光公司也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样的规模。
梁砚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等到第二打啤酒剩下三瓶的时候,梁砚终于又开口了:“哥,你说得对,是我想左了。”
看梁砚想通了,许临渊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姜驰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把梁砚送回家。
姜驰很快就到了,两个人一起扶着梁砚,把他送回了家。把梁砚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
许临渊看着眼床上皱着眉头的梁砚,叹了口气,说:“希望是好事多磨,可别是······”
他没说出后一句,但是姜驰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主动握住了许临渊的手,说:“会好的,都会好的。”
第8章 第 8 章
时间过得飞快,六月份一眨眼就过去了。
陈正则翻日历的时候发现自己把和梁砚见面那天用红笔圈了起来,他一时兴起,对着日历开始数起了日子,结果发现不算之前那惊鸿一瞥,以及那长达一年多的暗恋,自己和梁砚已经认识了二十八天,眼看着就一个月了。
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陈正则觉得自己过得比以往任何一段时间都开心,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暗恋对象变成了相亲对象,而且他还对自己有点意思更美好的事呢?
这一段时间,他和梁砚两个几乎是每隔三两天就会见一次面,他主动骑车去接梁砚,然后两个人或许一起吃顿饭,或许去学校里逛逛,等到结束的时候他再骑车送梁砚回去。
但是对于梁砚不能坐车这件事,陈正则从来都没有问过,一来是他不想去打探梁砚的隐私;二来,其实他非常享受两个人共骑一辆车的这种感觉。
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梁砚坐在后面,伸手搂着他的腰,有时候梁砚也会主动要求骑车载着他,他坐在后面,搂着自己肖想已久的腰。
两个人用这辆车走遍了多半个滨市,晨风,午阳,星光漫天,有的时候陈正则觉得他和梁砚除了没有拥抱和接吻之外已经算是在谈恋爱了,可也仅仅是算是,真正的恋爱是不会缺少拥抱和接吻的。
是时候该更进一步了,陈正则想,可是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更进一步。
人一旦陷入了感情就容易多想,一多想就容易烦躁。
陈正则哗啦哗啦地翻着黄历,想找一个合适的日子表白,可是心里又觉得没底,毕竟在梁砚看来他们两个不过才认识一个月,万一他拒绝了呢。
陈正则心里烦,楼上依旧放着王菲的《红豆》,歌声如泣如诉,更让他多了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他对这首歌的感觉很复杂,它勾起了他心里一些隐秘的东西,这些东西挣扎着想冲破记忆的枷锁,可却一次又一次被压了回去。
就在陈正则心里的烦躁达到顶峰的时候,肖钰来电话了。
电话里,肖钰哭唧唧地说:“则则,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我好像长智齿了。”
陈正则到医院的时候肖钰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原本被晒黑的皮肤经过这一段时间疯狂吃西红柿,有太阳的时候坚决不出门,疯狂抹美白晒后修复产品,现在终于有了要恢复的迹象。
肖钰如同一只离了水的咸鱼,整个人都是蔫的,看陈正则来了也没有高兴哪去,蔫蔫地跟在陈正则身后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里面之后,肖钰更蔫了。陈正则不知道肖钰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看他像一条咸鱼一样,全靠别人拉着走,心里也有些担心,于是拉着他去挂号,交钱,然后去诊室外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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