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浦亦扬喝了一肚子的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湿透了,坐在岸上,看着同样一身水的向泓拎着那条在两人战斗时不幸撞烂了、此刻正死不瞑目的鱼发愁。
“我去再捞一条。”小向总说着又要往水里蹦。
“算了吧?”浦亦扬拉住了他,咳嗽一声,“你难道还饿?”
在溪里滚了那么久,喝水都该喝饱了。
向泓和他面面相觑了会,也不知谁先开始的,两人一块大笑起来。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相信你烤的鱼能吃。”向泓将那可怜的鱼尸扔回水里,看了看身上的湿衣服,只觉得在水里泡过以后,这破破烂烂淌黄水的脏衣服,愈发不堪入目了。
“脱下来拧个水吧。”浦亦扬说,“不然容易着凉。”
向泓奇奇怪怪地瞥了他一眼。
浦亦扬脸上一燥,举起双手,就想背过身去。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向泓勾唇一笑,突然就当着浦亦扬的面,迅速地扯掉了自己身上那件衬衫,“脱就脱。”
他皮肤是真白,沾了水,阳光一晒,几乎让人觉得晃到了眼睛。
向泓的外形富有相当的迷惑性,就那肤色和一头如墨的长发,远远地说不定会让人错看成大姑娘,可离得近了,谁会产生这念头,谁一定是个傻子。
浦亦扬定定地看着那家伙身上形状分明的腹肌,情不自禁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赘肉说不上有,就是结实程度差得远了。
向泓看着他说:“你不脱?”
浦亦扬自觉没法比,叹了口气,说:“算了。”
向泓的眼神更奇怪了:“都是大男人,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快快快,脱脱脱。”
说着他就想上来扯浦亦扬衣服。
两人又闹了一会,浦亦扬的手触到向泓光裸的肩和腰,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热,跟着就动不了了。
向泓正骑在他身上,见他不动,看到他表情,也好一阵没动弹。
“啧,”过了会,一只冰凉中透着点热的手掌从浦亦扬的衣领上挪到了脸上,带了点力气捏了捏,“果然还是这样比较顺眼。”
浦亦扬的眼睛微微睁大。
头顶那人的面孔离得又近了些,近到他仿佛能在向泓瞳孔里看到自己惊愕的脸。
“向总……”向来伶俐的舌头像是打了结,连呼吸都更烫了,浦亦扬既不知道向泓想做什么,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要说什么,“那个,我……衣服……”
本就给人捏着脸,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意义不明,也怪不得他自己。
向泓陡然惊醒,松开手弹起来,目光也跟着从浦亦扬给扯得快烂了的t恤领口移开。
“我是说,”他脑袋扭到一边,胡乱挥着手,“你刚洗了脸。”
浦亦扬:“恩,洗了脸。”
向泓:“而且你之前的眼镜太丑了。这年头还有人戴那种土到爆炸的玩意儿吗?”
浦亦扬:“恩,太土了。”
向泓小声嘟哝:“总之,我绝对不是在夸你……”
浦亦扬已经坐了起来,淡淡说道:“我知道。多谢向总手下留情,我是说,至少衣服没坏。”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听着有多镇定,他心里就有多不镇定。他摸了摸衣服,甚至觉得再无脱下来拧干的必要,就他这一身热气,早晚能把水给蒸干了。
向泓也借机拧干了衣服,难得不再计较干不干净,嗖嗖套回身上。
两人继续上路,走着走着,向泓忽然问:“那天吴铮找你说了些什么?”
浦亦扬不奇怪他会问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奇怪他为何会在这时候提起。不过吴铮说的那番话,想来也没什么好掩人耳目,更没必要瞒着free的总裁,他便老实交代了:“吴总问我想不想正式加入free。”
向泓眉头微动,沉默了会,说:“你的回答呢?”
浦亦扬冲他笑了笑:“向总问这个的意思,是也想让我去free么?”
这话就是句调侃,他还记得向泓对他计划书的诸多不满,而且听那天话里的意思,那位吴总来找他,应该是瞒着小向总的才是。
没想到向泓回了句:“只要你想,未尝不可。”
浦亦扬吃了一惊,打量着向泓脸色,怎么都觉得这并非是一个正常邀约。尤其向泓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他,而是双眉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呃,是不是还是走正规程序比较好?”他挠着眉毛说,“投投简历,面面试什么的。”
向泓蓦地伸手,掌心擦着他的脸颊摁在一边树干上。
浦亦扬背抵着树干,咽了口唾沫。
“你想来,你就来。”小向总一张脸严肃至极,黑沉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但是,你只能到我身边来,听懂了没?”
浦亦扬习惯性点点头,又迅速摇摇头。
向泓“啧”了声,把话说明白了些:“我是说,你不准答应吴铮!”
浦亦扬伸了伸脖子,小心地问:“有区别吗?”
“笨蛋,当然有。”向泓气得脸又黑了些,很有几分朽木不可雕的无语感,“我,还有吴铮,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明白了?你知不知道那天的人就是他……”
他说了一半又没说下去,烦躁地拧了拧眉心。
这时候,浦亦扬似乎有些懂了,关于为何向泓会到今天问起吴铮的事。
以这个人的骄傲,他以前从未需要向任何一个人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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