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丢脸……”
纪锴餐叉戳了戳榴莲馅儿,结合着炭烤芝士特别香,黎父的脸又黑了几分。
“但是,未都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而已,并不欠您什么吧。”
“他不欠我什么?从小吃我住我,过着别的孩子过不了的奢侈生活,他说他不欠我?就算有义务养他,养到十八岁也结束了!我还把他供到了大学毕业,这都是恩情!”
“可是,您也伤害了他吧。”
因为小时候家庭的阴影,他那么多年睡不好、需要药物维持睡眠,直到现在也偶尔会做噩梦惊醒。
纪锴作为每天抱着他入睡的那个人,想想他或许还要用很多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去忍受这份伤痛,简直心疼得要死。可是加害者在这边,竟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那是他自己脆弱,”黎父横眉道,“我还有其他的儿子女儿,没一个像他一样精神有问题!”
纪锴十分无奈,脑子里过曾经读过的资料:“十三岁自己离家创业,当了六七年学徒,二十岁赚到第一桶金。后来投资生意几乎未尝一败,以眼光精准、雷厉风行著称,三十八岁富豪榜上有名。”
“想要让您这样的人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情,确实很难吧。可是,二十多年来父子关系渐行渐远,如果这是生意场,叔叔一定会想到要及时止损、改变策略的吧?”
“可是对未都,为什么就只能是那样强硬的态度呢?宁可继续伤害他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要坚持所谓的‘一切都是为他好’。您为什么就不能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尊重和交流呢?”
“我的父亲,生前是个很普通的人,没有给我带来过什么好的物质生活。但他理解我,把我不仅当儿子,更当朋友看待。我很爱他,到现在也深深地尊敬着他。”
“……”黎父憋了好久,“你们还是太年轻,等再过几年,会理解我的苦心!”
纪锴不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还是真的无可救药,正有些疲倦,抬眼只见楼梯间那边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黎未都一路从公司赶来太着急,又是不修边幅的黑框眼镜状态,纪锴其实越来越喜欢他这个状态了,总觉得非常温和、非常可爱。
“纪锴,他、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被紧张兮兮地摸手、摸脸、抱抱,全程开心。没事,未都我没事,不过是跟您老爸关于不同的人生观点,充分而友好地交换了一些意见而已。
“走,我们走!”
人家两个拉着手,全程被无视的黎父坐不住了:“未都,一整年不见了,让你回家过年都不来,对亲生父亲一见面就是这个视而不见的态度?”
黎未都这才很勉强地回过头:“您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单独找他这种事,请不要再有下一次。”
黎父怒:“你自己不孝顺就算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跟我未来女婿聊聊天还不行了?”
纪锴:“……”
黎未都:“……”
#比较懒爱躺,想当儿媳。准公公却一口一个“女婿”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第60章
黎父那天走后没多久,纪锴就收到了一条通讯软件的验证信息——“黎昌济。”
直接忽略。导致之后一个小时内,“黎昌济”刷屏了纪锴一整个列表的新好友申请。
超想吐槽,忍了忍,最后还是吐槽了:“你爸他……是不是完全没朋友?”
“没朋友就对了,”黎未都冷冷道,“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有人敢真心和他做朋友?你也不要理他,有他在的地方一般准没好事,更不要说那个人还特别擅长颠倒黑白、博取同情,被他骗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
“……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戏精,”黎未都垂眸,抿了抿无色的唇,低声补了一句,“跟你以前那个朱凌一模一样。”
呵,行吧。纪锴笑了一声,舒舒服服窝在副驾驶,伸手顺顺黎总最近长长了不少的头发。
我日常黑小妖精,你日常黑朱凌。黑黑更健康。
……
年前的最后几天,下了一场大雪。戚扬、左研他们过来玩,一群汉子在院子里堆起了一只一米八的超级大雪人。
第二天阳光灿烂、小院静谧,纪锴清早开窗透气,看到黎未都的一只旧格子围巾,被围在了那只雪人的脖子上。
是不是温柔的人,都会有这种莫名的小爱心。回头看看床上那人睡脸,很沉静,睫毛长长的。
……好像总是这样,这个男人,总能戳到他心底柔软的地方。
雪连着几天不化,基友团又几番组团来别墅区,进行了堪比真人cs刺激程度的模拟雪战。玩得太兴奋的结果就是,黎总不幸着凉半夜发烧,果断开启了按阴历算旧年最后一次、按阳历算新年第一次的住院之旅。
“让你不听我话吧?”
吊完水躺病床上,纪锴扯过他凉冰冰的手臂拽着环自己腰上:“回家的时候追着你要你先把头发擦干,你非要跟我死不正经……”
“我……咳,就是不正经。”黎未都的嗓子完全哑了,涩得要命,脸也红得不太正常,唯独精神倒挺好。
在温暖的被窝里,用刚拆了吊针还在酸疼的手在好捏的地方狠狠揩了几把油,等人家瞪他的时候,又一脸纯情迷恋地去索吻:“我不正经的时候,是谁被伺候得特别特别挺舒服的?”
纪锴心说完了完了,清纯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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