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感觉到那个温暖的触感,便不觉靠了过去。他心里很想睁开眼看看,却是眼皮太沉,实在是睁不开。也许,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齐庄悍支的暗人在保护着他,所以睁不开也没什么,于是他越发昏沉。
齐骛在被下寻到云鹤的手,握了一下,也是凉凉的。床下炕火烧得很暖和,他竟然还这么冷。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云鹤,若是将他揽过来,他会醒过来吗?齐骛还是摇摇头,小心地起身,在屋里寻了一遭,从外间小榻上拿过一条薄被。他将薄被全盖在云鹤身上,躺在一旁继续看着他。
云鹤将自己埋得更深,好似一条薄被并没有起多少作用。
齐骛心思着要不要将狐裘大氅拿过来,也一齐给他盖上,视线落到他埋掉一半的脸上。眼睛已闭上,没有了白日里的清淡,在这般昏暗的小灯火里,倒是平添了几分柔和。鼻子被盖去一些,但依旧可见那股秀气。这么盖在里头,也不嫌闷。齐骛淡淡一笑,正要伸手帮他把被子掖下一些,却是顿住了。他拿被子稍稍拉上一些,掩到云鹤的眼下。齐骛心里一跳,明明第一次见,却是觉得那般熟悉……很像,很像椰糕哥哥夜里来看他的模样。不一样的相貌,却是带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哥哥……”齐骛不由自主轻轻喊了一声。
云鹤的眉头略微一皱,头往下一沉,差点将眼睛都埋没了去。
齐骛回过神,那分明是不一样的脸,如何会是椰糕哥哥。见云鹤缩得那么可怜,他又在被下寻了他的手握了握,还是那么凉。今日的床炕不如之前那般热,可也是暖的,被褥上都染着温温的触觉,十分舒坦。齐骛心里轻叹一下,看吧,就因为他一念贪玩,害得大人如此模样。他长手一伸,从云鹤的脖下穿过,一手搭去他腰间,两手一揽,将他收进怀里。
云鹤有过轻微的挣扎,可齐骛的怀里十分暖和,比被褥还要热上几分,倒是慢慢地服帖,缩在他怀里终于不动了。
两厢身子一触碰,齐骛便触到了云鹤的脚,冰凉冰凉的。他将那双冰凉的脚夹到腿间,一点一点地暖着他。平素都是穿着袜套睡的,今日忘记了?齐骛心里暗思着,再想起方才连个九连环都解不利落,他不由眉头一皱,明日他定要问问轻络知不知道这个毒。这毒到底会有什么后果,大人没有说,御医也没有说,实在是蹊跷。
云鹤的脚被那滚烫的热度一点点暖化,身子渐渐从缩在那个热融融的怀里,改为直接纠缠了上去。这是在冰凉的渊底,他所触碰的唯一火热的源头,他怎么能放过。
齐骛看着怀里这人紧紧抱着自己,不由揽得他更紧。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感官越发敏锐。他感觉到腹腰处,那双紧箍着他的手,这气力……难不成是常年写字练成的?齐骛淡淡一笑,心里却又不由想起云鹤在浴桶里接他茶盏的那一刻,那双白皙而清瘦的手被薄薄水汽萦绕,倾斜间缓缓滴下水……一股□□的感觉直从下窜起,压抑不住,掌控不了,直蔓延向全身。又来了!
齐骛深吸一口气,看了怀里的人一眼,一手在被里将他紧紧揽住,另一手伸出来给他掖紧了被子,随后直接给自己点了睡穴。这样,这样就不会难受了……
清晨,云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齐骛,而从背后的触感来看,齐骛也正揽着他。他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就成这样子了?紧贴着他的热度还是那么明显,烫烫的,烘得他十分舒坦。昨夜就是这样的热度,让他撒不开手的?
齐骛在云鹤醒来的一刻,便立马清醒过来了。可是眼下两人正纠缠在一起,他要如何解释?毕竟云鹤在那儿睡着,并没有什么举措,是他觉得他冷得可怜才揽到怀里来的。这时候,怀里的云鹤微微一动,齐骛也就顺势松开了他。
“我……睡相不太好。”云鹤转过身起来,取了外袍来穿。
“嗯……”齐骛见他这么回避,也便没说什么。
之后,云鹤虽还如常赶路,齐骛却感觉到了他的淡漠。甚至,连跃都感觉到了。
“你跟你们赫大人怎么了?”跃问他。
“什么怎么了!”齐骛心里也有些委屈。
“一整日都不说话。”跃道,之前是常有温温脉脉的言语出来,让他想立马结束光棍生涯。
“大人……赶路累了。”齐骛看了一眼与轻络说话的云鹤,嘴角压抑的弧度却是怎么都骗不了人。
休息了一阵要继续赶路的时候,齐骛没有上云鹤的马车,而是去了轻络的马车里。
云鹤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便掀帘进去。
“赫大人,”跃在外轻轻道,“夜里都没听到什么声响,怎么两人就吵架了?”
“谁跟你说吵架的?”云鹤挑眉。
“不是……”跃道,“平日里亲昵得差点都不让单身汉活下去,今日就突然不说话了,不是吵架,难不成又是甚情趣?”
云鹤见他胡言乱语,便不再搭理他。是的,云鹤的确在回避齐骛。清晨那一幕太过尴尬,他竟然缩在齐骛怀里,还紧紧搂着,害得都不知道用什么脸面对他了。就是这样的情况,他犹豫了好一阵,才决定继续给他搽赤珠酒,齐骛却是连他的马车都不上了?!
那厢,齐骛巴巴地在轻络跟前,虚心求教:“姐姐,大人中的毒你了解多少?”
轻络眼神一飘:“小小奴婢,哪里会知
喜欢大司农和小男妾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