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骛惊讶,“这不是冰?”
云鹤点头:“带颜色的冰不是不能制,只不过留不长,而这有颜色的‘冰’实质是水玉。”
“若不是摸上一摸,我还只当是冰制成的!”齐骛惊叹。
“好看吗?”云鹤看着他。
齐骛一扫。无数的冰灯泛着各色荧光,或摆,或挂,点缀在整座冰嬉场内,仿若夏日的流萤。他点头:“很美。”
“还有好玩的。”云鹤指向中间巨大一块的冰场,“你去试试。”
“这便是冰嬉?”齐骛见有些人踩着个异样的鞋子在冰上滑,便问道。
云鹤点头。
“我不用这种鞋子也能行这么快。”齐骛虽这么说着,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那处看去。这时,他瞧着有人一打滑,直接摔趴在冰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冰上是滑的,”云鹤对他道,“若这冰嬉还要用武,就没意思了。”
齐骛到底是男孩子,听着这样的话必然蠢蠢欲动。
云鹤将大氅脱下来递给轻络,对齐骛道:“走,一起去耍一圈!”
齐骛这才跟着云鹤向冰场走去:“大人,你滑过?”
“没有。”云鹤答得干脆。
齐骛想起他第一次玩骰子也是玩得惊艳四座,便点点头,随后却是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文弱大司农。这不是玩脑子的游戏,大人行不行?
云鹤接了鞋来套上,视线不觉扫过冰场。这儿到处摆着厚厚的冰块,实在是冷,他不着痕迹地两手捏了捏,好似有些麻木了。
齐骛打量了一番这奇怪的鞋子,好似这儿就见着两款,一款是木底的鞋子下直放了一条削尖圆木,一款是木底鞋子下直放了一根兽骨。两者都是将底部磨得滑不溜手,料想踩着这样的鞋子便能在冰上滑行了。他和云鹤都是租赁的木底的,做工比较稳固扎实。
云鹤不费力地站在冰上,看齐骛:“穿好了吗?”
齐骛平衡着脚下,缓缓站起,好似并不难。也是因为他学过武,再陡峭的地方都走过,自然是能轻松驾驭这样的鞋子。不过,大人这样的文官也很轻松地站在他面前,便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那我们便下场试试,”云鹤的身子缓缓下沉,借力轻轻滑去冰场,“你小心避开旁人。”
齐骛就跟在他身后,一面小心着脚下,一面看着前面那人。眼看着前头有人驰来,他正要出声提醒,云鹤便身子一拐,轻巧躲开。齐骛眼眸一亮,看着云鹤时而侧身,时而一道旋转,矫如花豹,轻若惊鸿,实在令人惊艳。明明冰场里有好几个玩得特别好的,能在冰上做各种花式,可齐骛的目光却还是深深地被云鹤所吸引,这与云鹤的相貌也没有关系。冰场里虽点了许多冰灯,到底是不若白日,每个人的脸面都看得不太真切,能辨别的只有身形与衣衫。齐骛只在云鹤身后,看着他的身影,便是觉得移不开眼。怎么会这样?齐骛不禁自问。
云鹤带着齐骛在冰场里滑过两圈,便缓下速度,靠向边缘。他回过头,看向跟过来的齐骛:“怎么样?”
“嗯……”齐骛随意一应,云鹤的面容在旁边一盏荧白光色灯盏的映照下,仿若玉盘,他不敢多看。
“我……需要歇一歇,你自去玩。”云鹤对他道。
“好。”齐骛立马转身,滑向冰场。他没有多想,只当文弱大司农体力不济。
齐骛一离开,云鹤便收起脸上所有的轻松惬意,虚虚往后一靠。真的很冷!他感觉到整个冰场的寒气迅速倾入他的身体,这么跑上两圈都丝毫没有一点热气产生。要知道,普通人就这么随便滑上两圈,都是会出一身汗的。
“公子,你怎么样?”轻络立马拿大氅裹住他,将他扶出去。
“没事。”云鹤止住轻络的动作,回首再看齐骛,那人正疾驰在冰场,幸好没看到这一幕。
“为了哄那小狼狗,你可真是豁得出去。”跃在旁边无奈摇头。
云鹤将大氅又裹紧几分:“没这茬事,我也是要带他来看一看的,好歹……这是若弥的一大特色,罗那是没有的。”他说着话,眼睛却是不离冰场上那人。
没中毒这件事,跃就不会担心云鹤了,至少他不会因为这点子寒气冻得一脸惨白。
“他一人玩也没意思,你去与他一道玩,这儿有轻络。”云鹤道。
跃哪里敢离开他:“若是在我看管下又出什么篓子,主子定饶不了我。”
云鹤转而看他:“你这是质疑轻络?”
轻络不敢承,立马起身道:“公子,我去给您倒杯热茶来。”说着,急急忙忙离开了。
跃一笑,他伸手握了握云鹤的手,凉得跟这儿的冰块一般,不禁摇头:“何苦呢?你这是拿命在哄他。”就在这时,一道风袭来,惊得他立马转身。
齐骛直刷到跃面前:“大人也是你能动手动脚的?”
跃好无辜:“没有,我就是……”
“跃酒商就是看着我这件大氅毛色不错,看一看而已。”云鹤道,随后又看着跃道,“你不是很想跟着小马儿去冰嬉吗?赶紧去吧。”
“我……”跃深吸一口气。
“大人,喝口热茶。”轻络将一只茶壶放到他手里。
“好吧,”跃见轻络将热茶都拿来了,便埋头穿上鞋子对齐骛道,“赐教!”
“不敢!”齐骛瞪了跃一眼。
跃背后一寒,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轻络等人走了,便对云鹤道:“姜茶,赶紧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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