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秦时点头。
“你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千影尽快有嫡子。”云鹤一笑。
“这个……恐怕……”秦时皱眉。
“怎么?”云鹤笑意一顿。
“千影以前受过寒毒,以后子嗣艰难。”秦时道。
“她不知?”云鹤抬眉。
“大夫被收买过,除了冝府那名宠妾知晓,其他都不知。”秦时道,“我也是意外得知。”
“可以治吗?”云鹤问。
秦时摇头:“暂时没有法子。”
云鹤拍了拍秦时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我本就没打算要孩子。”秦时道,“要了也不能养在身边,还不若不要。”
“也是。”云鹤点头。
“以后老了,我与千影找个安静的地儿,种菜养花,自不会寂寞。”秦时道。
“那我与你们做邻居。”云鹤一笑。
秦时闻言也笑了,随后想了想道:“没有子嗣,会给你添麻烦吗?”
“麻烦总是会有的,”云鹤一看他,又道,“但我也不是怕麻烦的人,放心,我总会护着千影的。”
“多谢!”秦时拱手。
“这话就不必说了,”云鹤道,“今日整掉的仓库里头屯了好几次的粮,我估摸着皇帝这一阵会寻各种由头戒严巡查,你让兄弟们小心些。”
“这个自然。”秦时点头。
“再有,时刻留意夜里行走的马车。”云鹤道,“他们不可能会收手的,再偷转粮食,你便告诉我。”
秦时不免为罗那的百姓可惜:“有这样的皇帝,百姓的日子怎么会好。”
“即使皇帝不贪,底下的官员贪得少吗?”云鹤道,“也就是罗那地肥,百姓被抽走那么多也不至于饿死,若是放在莫桑,能这么贪吗?”
秦时一笑。
“好了,我要出去了,你离开时小心些。”云鹤道。
秦时遂轻身离开。
云鹤打开屋门走出去,院门口守着的孙伯立马过来:“老爷,冝府的仆从想要闯进来找他们冝大人,被老奴拦下了。”他本是管云鹤叫少爷的,轻络提醒他现下不是在赫家,且爷现在是府里唯一的主子,如此才改口的。
“哦?”云鹤走过去,看着冝府的仆从在那院口团团转,便道:“我岳翁怎么会到后院来?不若去前院找吧。”
“回姑爷,前院都找过了,实在是没有。”仆从道。
“我岳母呢?”云鹤问。
“夫人回冝府去看了,道是没找到。”仆从道。
云鹤面露紧张:“街市里有找过吗?”
“没有……”仆从道。
“多叫些人去街市里找寻一番,赶紧!”云鹤道,并作势要出去找人。
“姑爷,”仆从没办法了,只得道,“奴好似见老爷往后院这儿走的。”
“胡说!岳翁如何会进后院!”云鹤怒道,“大胆奴才,竟敢污大司农的名声!”
“大人饶命啊!”仆从立马下跪。
“来人……”院子一侧传来低低的声音。
“老爷……”仆从立马奔着有声音之处去。他拎着灯笼寻了一番,才在书房外灌木丛里头找到了他们家老爷。
“岳翁?”云鹤过去扶了一把,“你怎的在这儿?”
“老爷!老爷!”仆从正想说些什么,却是被冝奉打断。
“赫筠啊,你书房有人闯入!”冝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说这事,实在是可怕,黑漆漆的屋里,竟有个黑衣人!
“我书房?”云鹤诧异,“岳翁怎知道的?”
“我……”冝奉一时语塞,直想给自己两巴掌清醒清醒,“在窗上看到了人影。”
“这样?会不会是树影?”云鹤若有所思,起身打开书房门,点了灯盏看了一遭。
冝奉揉着脖颈跟在后头,竟发现里头好好的,一丝翻动的痕迹都没有。
“岳翁,大概是您看错了。”云鹤道,“看,一切都好好的。”
“难不成是小偷?”冝奉也是奇怪。
“小偷也不该到这儿偷,”云鹤笑,“书房又没银子,再则,小婿这儿连个名作古董都不曾有,哪里值得偷。”
冝奉点头:“没事便好。”他也不提自己被掐晕的事,实在丢人。一边往外走,他一边想着,那小偷定是看里头没甚可偷才离开的。
“今下已晚,岳翁不若在小婿这儿歇一晚,明早再回去。”云鹤客气道。
“不了,朝服还在府里,明早还要早朝的。”冝奉道,“今日你大婚,明日好好在家陪陪芊影吧。”
“是,岳翁。”云鹤应。
仆从见自家老爷终于出来了,立马凑过去道:“老爷,宫里来找。”
“什么?”冝奉诧异,这么深更半夜,寻他作甚?虽这么想着,可脚下还是快了一些。
云鹤将他们的轻语听在耳里,宫里来找他,定是因为转粮仓库失火一事。不过,与他何干?
次日早晨,云鹤与千影一同在用早膳,屋外跪着原本在禁足的两美人。主母入府,姬妾之流本就是该到主母跟前去立规矩的,所以她们一早就央得轻络的同意,跪在这儿候着,希望以此能见大人一面。里头的人正在用早膳,她们在外头听不到一点声响,不禁心下一哀,难不成得学成这般才能解除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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