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韶并不愚钝,见状脑子一转便明白了过来。此刻上前的应当都是各家年长一辈的人物,他们或者与长公主有些交情,或者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因此才能有资格上前与长公主说话。至于家中的后辈,或者只是来凑个热闹,或者要靠长辈提携,方才不显急躁失礼。
在场勉强能称作是钟韶长辈的,除了长公主本人,大约便只有默默站在一旁的驸马苏瀚了。苏瀚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或者说一直在注意她,见她看来,便冲着她招了招手。
钟韶之前见过苏谚,也想起了长公主夫妻的旧事,不过她虽然不喜欢苏谚,但对于苏瀚本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厌恶,见状便也抱着锦盒走了过去,然后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
苏瀚的态度依然很温和,见她抱着那锦盒,便问道:「这是阿韶准备的贺礼?」
钟韶点点头,也不隐瞒:「是我自己写的一幅字。」
苏瀚便笑了,很是开怀的样子:「亲手所书便是心意,如此便很好。」
显然,苏瀚并没有将那幅字放在心上,他对钟韶的底细知道一些,之前又趁着考虑套了些话,便不太对这个开蒙没几年的孩子的字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就像他所说的那般,他和颖阳长公主更看重的只是其中的心意罢了。
这般想着,苏瀚也没想先看看钟韶的字,便领着她往长公主那边去了。
第27章 百寿图
颖阳长公主其实不怎么喜欢钟韶,从第一次在俞贵妃那里见到她时,就不怎么喜欢。没有缘由的,就是有些挑剔,就是有些不喜,于是在看到她和苏瀚走在一处时,这样的不喜顿时更多了几分。
钟韶尚未察觉到这一点,她抱着自己费心准备的贺礼上前,略有一些紧张。但其实钟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什么,她明明不曾将这满殿诸人的瞩目放在心上的……
跟在苏瀚身侧,钟韶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长公主面前,尚未及开口,便听一旁苏瀚说道:「公主,阿韶特意为你准备了贺礼,你要看看吗?」
若是寻常,以长公主对驸马不待见的程度,大约是会将这话置若罔闻的。奈何今日之事早有谋划,她也不好由着性子来,于是自顾自忽略了苏瀚对钟韶说道:「阿韶准备了何物,且与我看看。」
长公主自然知道,这贺礼定非寻常,目的就是为了让钟韶在她这生辰宴上一鸣惊人。然而钟韶刚答应下来,手中的锦盒尚未来得及打开,主殿外便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这阵喧哗让长公主不喜,她好看的眉头微蹙,扬声问道:「发生何事喧哗?」
殿外的仆从尚未答话,便见一个穿着杏黄锦袍的年轻男子信步走了进来,远远便笑道:「姑母生辰,侄儿前来祝贺,来得有些晚了,还请姑母勿怪。」
男子大步而来,态度亲和言笑晏晏,通身的气度却不是皇宫中那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承平帝可以比的。长公主看见他却是眸光微闪,继而微蹙的眉头放松下来,随口笑道:「太子政务繁忙,怎的也来凑这热闹了?」
殿中诸人看见男子也是纷纷俯首行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钟韶之前并未见过这位太子,不过太子的服饰她自然认得,早早就随着众人一同俯首行礼了,表现得并不算突兀。不过也许是因为她和长公主站得太近了,手里又捧着那么一个显眼的锦盒,太子倒是一眼就看见了她,一边与长公主说了几句话,转头便看着她问道:「这位,想必便是父皇前些日子亲封的河间郡公了吧?」
承平帝向来糊涂,任人唯亲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做了,这一回虽然随手就封了个郡公出去,但想想宫中那位宠冠后宫的主,倒也没人觉得奇怪。不过钟韶向来深居简出,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未曾与她谋面,冷不丁听到太子这么说,便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万众瞩目之下,钟韶倒也沉得住气,面上宠辱不惊的冲着太子又行了一礼:「臣河间郡公钟韶,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年轻的太子盯着她打量了一番,眼中神色莫名。
钟韶心思也转得很快,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俞贵妃在后宫中,与这位太子又或者他的生母是否有什么嫌隙?不过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感觉手中的锦盒被人拿走了。
站在一旁的长公主见着太子取走钟韶的锦盒,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不悦。不过她也不曾说些什么,只看着太子将那锦盒端详了一番,然后又问钟韶道:「这是郡公为姑母准备的贺礼?」
或许是太子殿下表现得太过理所当然,钟韶竟也没有觉出对方此举失礼,闻言便回道:「之前送的贺礼是府中准备的,这是臣亲手写的一幅字,献予殿下聊表心意。」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总算没有继续失礼下去,他将锦盒递给了长公主,然后笑道:「孤对这盒子里的东西好奇得紧,既是郡公送与姑母的贺礼,姑母打开看看可好?」
和贪花好色又糊涂的承平帝不同,这位太子且不论才德,为人却是强势了太多。这样的强势让他自参政开始,在朝中威望日隆,有无数人放弃了糊涂的皇帝,转而站到了他的阵营之中。但无论钟韶还是长公主,对他的这番举动都是不喜的。
颖阳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浅淡了许多,几乎只剩下了敷衍。不过今日就算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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