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依然不要,支吾了一会儿,说:“我不睡了……”
玉坠道:“那奴婢伺候您起。”
紫容道:“好,起了……起了我想出去一趟……”
玉坠惊了一跳,紫容没出过府,陆质也没交代过。他乍一说这话,她着实懵了。
“我想去找齐木。”紫容道。
“噢!”紫容说了想干什么,玉坠心里才有了些底,道:“这个容易,奴婢先与严管家说了,送封拜贴过去便可。只是您身上……”
紫容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听了一半墙角,只是下意识的脸红,不等她说完便赶着打断:“我好得很!我、我要穿衣服……你帮我找一下。”
玉坠诶了一声,转身去里间帮他取了身衣服出来。
屋里的装扮还没动过,红帐幔同描金蜡烛都原样放着。蜡烛燃过一半被陆质熄掉了,脚边残留一堆烛泪地上到处散着红纸屑,一派喜庆。
玉坠便应景帮紫容挑了身正红的赤金缠丝料做的软缎锦衣。
这件料子的贵重肉眼可见,穿在紫容身上却没有过分夺目,而只将他的长颈白肤衬托分明,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极有神气。
昨晚紫容明显很喜欢这间到处装点大红的屋子,陆质出门前便特地又嘱咐了一句先不用收拾。
紫容睡是睡不着,但他起来之后,身上的酸疼便更明显。腿根处连着腰身那一片都不得劲,一刻不想站着,只想寻个软榻去舒舒服服的坐一会儿。
玉坠同两个小丫头把紫容收拾整齐,三人便跟着紫容往外间走。
看着紫容面上不同于往日的笑意,玉坠不免回想起陆质同他平日相处的种种。
元青刚连着来了两天,下人堆里已传遍了豫王妃有正主了的消息,她也不得不认了八九成。
而即便以后的日子再不好过,她的脚踩在满地的红纸屑上,心想,即使只是一场安抚,豫王殿下肯为一个屋里人花这样的心思,紫容也算值了。
到时有她和严裕安,不可能这偌大的豫王府连一个少年都容不下。
“玉坠?”紫容道:“叫你第二遍啦。”
玉坠回神,心中大骇,忙道:“奴婢该死,请主子恕罪。”
紫容笑道:“什么呀。刚才同你说想去看齐木,你这会儿去跟严裕安说么?”
玉坠张张嘴,看他歪在榻上仍不自觉自己轻轻揉腰的手,道:“奴婢刚想起来,今日府上的马车刚刚才同殿下出门了。要不……咱们着人去请一趟三皇子的侧妃?”
“可是去请他不也要马车么?”
紫容没觉得这府里只有一辆马车是件奇事儿,但还是讲不通啊。
玉坠硬着头皮道:“叫小厮骑马去,奴婢想着,三皇子府上,定有车马的。”
“喔。”紫容点点头,“这样也行。”
玉坠领命出去找严裕安,暖阁里紫容托着腮,身上哪哪都痛,神经却兴奋,想着等会儿齐木来了要说的话。
他生一个小宝宝,便让小宝宝也叫齐木爹爹。若生两个,那才容易,直接送一个给齐木不就好了!
此时的花妖只当生孩子同他原身那棵树上结花骨朵儿是一样的,生一个自己留着玩儿,生两个便可送人,相当大方。
第43章
第43章
齐木到时,紫容困得不行,正歪在暖阁里间迷糊。旁边守着夏云和秋月,一个伏在榻上帮他捶腿,另一个轻轻摇着扇子。
两个丫头见了齐木忙起来行礼的当口,紫容便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
齐木冲她们笑笑,走过去在小榻下的软凳上坐下,转头边打量紫容边道:“这么早就歇晌啊?”
紫容没睡熟,不过迷瞪了一会儿,现在醒了,只有声音还有些发哑:“不是,刚坐着坐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说完他就笑开了,往后退退,道:“路上热不热?快上来。”
他伸手拉齐木,齐木便脱鞋上了小榻,两个人挨着坐。紫容先把屋里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又呆呆坐着醒了会儿神,才抿嘴笑着歪头看齐木。
“看的人瘆得慌。”齐木两手上下摸摸胳膊,道:“突然叫我来,自己倒睡上觉了。”
紫容出宫后,他还是第一次来。从二门便一路坐着轿子进来,就没机会看豫王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知紫容这间院子实在气派的不像话,简直像是,像是……
“你平日里就住豫王的院子里啊?”齐木问。
“嗯?”紫容伸了个懒腰,怪道:“不然去哪?”
他想起刚到景福殿时在留春汀住的那两天,苦着脸愤愤道:“自己住一点都不好。”
“不过最近殿下好忙,白天都不在,只有晚上回来……我好想他啊。”
他脸上显出些丧气,闷闷的垂着眼睛,对陆质的挂念和黏糊一点都不掩饰。
齐木不晓得他们府上是什么规矩,但眼下看,不管什么规矩,都没用在紫容身上。
他放下心来,但同时又有些羡慕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撇着嘴酸道:“瞧你的样子,说起你家豫王,跟小狗见了骨头一样。”
最近紫容学了好多,稍微带点拐弯抹角的话他也大概能听得懂,闻言便嘿嘿笑了两声,却没不好意思,反而托腮面向齐木道:“陆质也老是……老是说我色。”
“我色吗?”他说着话,便倾身往齐木跟前凑,嘴角一弯,左颊上的酒窝便深陷进去,嫩白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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