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急停在“玛丽来袭”门口,正午的柏油路面上,轮胎几乎摩擦出火星。
苏沫沫挎了包包冲入店门,发现很多顾客一边吮吸饮料,一边回头看热闹。神情专注,那嘴巴都被吸管掰扯歪了。
只听见艾玛丽在卡座那边高声质问:“你到底是谁啊你!——”
那个一米八几的伟岸男人,埋了头趴桌上哭嚎。哭到伤心处,两只长满黑色毫毛的蒲扇大手,扣住桌沿两边,“咣啷咣啷”的摇。
“我的妈呀!”艾玛丽见苏沫沫来了,一头靠到苏沫沫肩膀上,表示——这日子没法过了。
苏沫沫小心肝又是一阵乱蹦,轻声轻气上前:“先、先生,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不舒服!!呜呜呜呜呜呜……我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地方!呜呜哇哇哇!”那壮男居然还能回话,然后继续摇着桌子嚎啕。
苏沫沫:“……”
我其实想问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艾玛丽白眼升天:“我靠,我看你比谁都精神!……”
苏沫沫凑到艾玛丽耳边:“我、我还没联系上乔金醉……”
艾玛丽瞪大眼儿谴责:“啊?!——”
“啊”没“啊”完,有人在她俩背后一个野马分鬃,拨开艾玛丽,紧钳苏沫沫的小臂。
霍之劈头就问:“苏沫沫!我给你发短信你为什么不回?!”
苏沫沫:“!!!”
艾玛丽好不容易站稳:“我特么……你又是谁啊!!”
霍菡进来了,牵一条大狗,二哈二哈的。
“汪汪!”“汪!”
霍菡:“霍之!今早地区经理大会你为什么不参加?!”
霍之:“!!!”
苏沫沫:“……”姐姐救命啊!
艾玛丽:“你……这特么不许带狗子进来!!”
乔金醉进来了。
“哇!宝贝儿们!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呀!”
霍菡:“……”
霍之:“……”
苏沫沫:“……”
艾玛丽:“……”
狗:“汪汪,汪!”
那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嚯”一声推桌子起立,指着乔金醉鼻子大骂:“姓乔的!你tm有没有良心!结婚也不请我!!……我!我失恋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tm怎么招你了,我怎么惹你了!……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又坐下嚎。
霍菡道:“哭屁啊!她结婚也没请我!”然后指指苏沫沫,说,“喏!这就是新娘子……”
霍菡话音未落,霍之眼睛都红了,血红血红的,圆脸苍白,对苏沫沫狂吼:“什么?!这不可能!——你就是她老婆?!”
苏沫沫吓坏啦,被霍之捉着,脱口解释:“我,我不是故意嫁给她的!……”
乔金醉指住霍之:“你把我媳妇儿放开!”
霍之目眦尽裂:“你们!你们!……”盯着霍菡、乔金醉,望仇人一样,“杭城的好姑娘,全给你们祸害光了!!”
霍菡:“霍之!你怎么说话的!”然后斜睨乔金醉。
乔金醉:“你别看我呀!和你在一起的,也不全都是好姑娘!……”转头对霍少爷道,“霍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单身,不能怪我们吧!”
一提“单身”这个词儿,那边一米八几的汉子又受了刺激,“哇!——”一声,哀嚎得更响亮。
大家一个激灵,全部停顿一下,看看他,然后无视他,哇啦哇啦又吵成一锅粥!
这帮人就跟邪教一样。
“汪汪汪!”“汪汪汪!”
艾玛丽忍无可忍,眼皮直跳,叉腰,丹田出气:“——行啦!!!!都特么给老娘闭嘴!!!!”
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乔金醉:“亲爱的艾玛丽小姐。”
艾玛丽:“别放电了!!!吃不消!坐好!!!!”
.
一帮失足青年男女乖乖围桌一圈,正儿八经坐在艾玛丽店里。
霍菡、苏沫沫、艾玛丽一边;对面,是一米八、乔金醉、霍之。
乔金醉艰难挤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幽幽抱怨:“凭什么我坐这儿啊……我也想和小姐姐们坐一块儿……霍菡你换过来!”
霍菡小正太:“滚!”
艾玛丽:“你先把狗看好了!”
霍菡:“哦。”拉拉手上狗链。二哈gucci正趴在桌下,露出绒肚皮吐舌头,估计刚才一阵人来疯,累坏了。
“要不是看你常来,我可不让狗进来!……”艾玛丽白她一眼。
惊恐的店员在各人面前放下饮料、甜点、冰激凌什么的,大家吃了几口降降火气。
艾玛丽这时咳嗽一下,才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先开始?一个一个讲!”
霍菡笑道:“那么,我先来介绍一下吧。”她主要是向苏沫沫和艾玛丽介绍,“我是霍菡,这是家弟霍之。这位是乔总,乔金醉。你们都认识的。这位是薄律师,薄晓光。”
艾玛丽父母都是媒体人,老爸是报社大股东,妈妈是周刊美食编辑。从小耳濡目染,内.幕.听得多了,自然对杭城的上层阶级形势,比较敏感。
——南乔,北安,东霍,西薄,中宁王。
宁王府的人,艾玛丽这辈子是不指望结识了。现在宁王下头——南乔,东霍,西薄。四大家族一下凑齐了仨,还都被自己“特么”了一遍。
艾玛丽心尖突突一阵发慌,仿佛刚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壮举而不自知,惊慌之余,还有些小激动呢。
然而天字第一号小可怜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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