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动静,王乃云和贡付姐也披衣裳出来了,逮着姚祺年就是一通问。
姚祺年说的嗓子冒烟,费劲的跟她们解释从哪弄来的,并且咱三保证自己没偷。
“好了好了,老娘们瞎打听这些干啥!”
见小儿子面露疲累之色,姚四海开始撵人:“都回去睡觉,都明天再说!”
他话音才落,姚祺田就道:“这么多电视机,总得腾出个地方存放,哪能搁堂屋呐,白天来咱家窜门子的人又多,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
姚祺田这番话说的在理,大家伙儿又商量着往哪放,王乃云说搁仓库。
姚四海道:“仓库不能放。”
这年月,电视机是奢侈品,哪家要是有了台电视机,干的头件事就是请打铁匠来家里,给电视机量身定做个铁笼,再上把大铁锁,生怕遭贼惦记。
粮仓夜里没人看,又没上锁,放里面太不安全。
姚祺年道:“先放我和芳芳屋里,堆床底下。”
时下的“绷绷床”都很高,离地约莫半米,床底下能堆不少东西。
大家伙儿又一通折腾,把电视机转挪到姚祺年床底下才各自回屋睡觉。
这晚上,有人要睡不着了,贡付姐在床上翻来覆去,耳边是她男人响亮的呼噜声,听得烦躁。
“娃他爸,先别睡。”贡付姐把她男人推醒,低声道:“小弟太有主意了,你看他,一声不吭出门,转眼就弄回来这些咱们平常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姚祺田还以为她要说啥大事,困倦的闭上了眼,敷衍道:“弄回来就弄回来呗,又不是咱们的东西,有啥好惦记!”
这人怎么就听不到重点上!
贡付姐一阵气闷,忍不住踢了她男人一脚,乱七八糟乱想了会儿,也翻个身睡去。
一觉到天亮,姚祺年一早就起了,烧热水洗了头冲了澡,又换身干净衣裳,骑上自行车就去了卫生站。
赶着星期天,宋明好不用去学校,姚祺年到的时候,她正在家门口打扫卫生,离大老远就看到了姚祺年,欣喜没有,下意识就先生出了防备。
万一她缺根筋的年宝儿又兜头给她一巴掌呢?
见她这反应,姚祺年可不高兴了。
“臭小好,冷落哥,漠视哥,讨厌哥,哥要去跳臭水沟给你表演自杀。”
“你好好说话。”宋明好哭笑不得,往他肩上锤了一拳。
姚祺年顺势张开五指包裹住她拳头,哇哇道:“不得了,宋小好要家暴,要谋杀亲夫。”
听他越说越不着调,宋明好忙道:“我爸在家。”
她话音才落,姚祺年瞬间正了脸,特正经道:“我给你带了零嘴儿,你最喜欢吃的大白兔奶糖。”
宋明好:“......”
她什么时候说过最喜欢吃大白兔奶糖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姚祺年东看看,西看看,屋里空荡荡的,哪有宋医生?
姚祺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诓了,猛地回头,就见宋明好站门口低头在笑。
“笑,哥让你笑。”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老丈人不在,姚祺年没了顾忌,一招大鹏展翅朝宋明好这只小母鸡扑来,两只爪子上下一通挠腾,把宋明好痒得不行,夹紧胳肢窝,蹲缩在墙角,笑得脸通红。
“你别挠我,我怕了你了...”宋明好连声求饶。
“知道怕了?刚才干嘛去了?”
姚祺年得寸进尺,又是一通挠腾,只是越挠腾越不对劲,原本挠胳肢窝的,怎么就挠上珠穆朗玛峰了?
两人姿势也越蹲越不对,宋明好刚才只顾着笑,等她意识到姚祺年呼吸变调时,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宋小好,你说实话,想不想哥?”
这会儿姚祺年的脸也通红,鼻息间直喷热气。
宋明好有点儿不敢看这张近在眼前的脸了,大眼叽里咕噜转,不好意思的嗯了声。
她话音才落,姚祺年就啃上来了。
嗯,是真的啃,因为咱们的年娃子还不会亲嘴,宋明好就更不会了,这两人凑到一块,除了乱啃还是乱啃。
嘴对嘴啃了好大一会儿,姚祺年终于松开,大口喘着气,下巴搁在宋明好肩上,粗着声道:“宋小好,哥饿了。”
宋明好推他:“你先起开,炉子上还热着米粥,我盛一碗给你喝。”
他不想吃米粥,他想吃宋小好!
姚祺年颓败的叹口气,默默起身,不动声色的捂上裤.裆,顺手拖张板凳坐下。
白米粥,萝卜条,姚祺年早饭没吃,确实饿了,前一刻还腹诽自己不饿的人,这会儿却吃的有滋有味。
吃饱喝足,姚祺年把碗筷顺手洗了,然后进宋明好屋里,大咧咧的躺在她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宋明好正坐在书桌前改作业,回头看了他眼,见他耷拉两腿在地上,上半身蒙在被子里也没动静,不放心的过去掀开被子看看。
只片刻的功夫,姚祺年就睡着了。
不得不说,安静状态下的年娃子还是很俊的,直鼻浓眉,眼窝略凹,嘴唇薄厚适中,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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