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余正带着齐球在花园里玩。
小雌虫年纪不大,一双腿倒是挺长,小狗崽的年纪和腿一样短小,胜在交换频率高,跑起来时和长腿的小雌虫一样快。
齐斐和言从前视窗看去,看见属于贝余和齐球的两道身影先“蹭蹭”蹿进屋内,大约是向屋内众虫报告了一声他们的到来,随后又一阵风似的跑出主屋,赶到待开启的舱门前,目光灼灼的等待着他们出来。
有几道熟悉的虫影跟在贝余和齐球身后,行姿步态要比小毛团和小虫崽沉稳许多。
奥齐与左鸣一并走出主屋,前来迎接归家的齐斐和言。
自家崽的住所终于安顿好,奥齐身为雄父,当然是要来看看,左鸣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他今日在左家成员的掩护下离开疗养室,专程赶来参加聚餐,为齐斐的正式乔迁贺喜。
齐斐与雄父舅舅打过招呼,唇角不自觉弯起,露了个淡淡的笑容,奥齐与左鸣先好好看了看他,与他说了两句,接着便不约而同,齐齐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旁的言身上。
就在奥齐和左鸣调转目光的那一瞬间,齐斐清楚感到,言原本放松的身体骤然绷紧了。
面前的两只高阶雄虫都有着年轻且俊美的脸,一个面相温柔,一个面相爽朗,投来的眼神也尚算友善,但言如临大敌,眼角眉梢都战战兢兢透着紧张。
“这次能够顺利回星,多亏了你的倾力相帮。”奥齐笑眯眯开了腔,抬起一条手臂,言下意识也抬起爪子,一个礼节性握手的动作都已成形到一半,结果奥齐的手臂径直越过他半抬的爪子,很有长辈范的亲切拍拍他肩膀,“辛苦了。”
“……”虫长官默默将爪子垂回原位,摇了摇头,非常得体的道,“您客气了,我只是尽到了自己分内的事。”
奥齐将这句“分内”翻来倒去揣摩了几遍,笑容里当即多了些意味深长。
言自金发雄虫脸上看出了这点突增的意味深长,对方分明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迹象,他却情不自禁在脑内倒带起刚才的话,逐字逐句审查自己是否出现言语失当。
敢于力排众议,提出联合演练项目,就为了千里迢迢去找一只在梦境里出现过的雄虫;敢于放下身份,放下脸面,暗搓搓悄摸摸的“小把戏”层出不穷,就为了努力吸引心上情虫的注意;还敢于主动制造舆论,故意放出暧昧消息混淆视听,就为了进一步在他虫心中建立自己已和齐斐“有了什么”的印象。
虫长官在感情之事上一向主动又大胆,积极勇敢进攻,可他在真正见到心仪对象的直系血亲时,那股英勇劲散了个彻底,尖牙利爪皆数收起,恨不得能再长出一层柔软可爱的绒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可爱讨喜的毛球。
言很担心自己没法得到齐斐双亲的认可,无法招到奥齐及尚未找回的左卅的喜欢。
奥齐左鸣左卅等虫出生于新帝国建立初期,那是个雄虫数目一度降至冰点,普通低阶雄虫也会被视若珍宝,小心保护起来的时期。奥齐左鸣作为于那个时代里出生的高阶雄虫,一出生便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享受着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投递来的呵护与关注,他们历经三百年时光,顺利存活至今日,俨然是两尊名副其实的“老古董”。
无从得知“老古董”们在替幼崽斟酌伴侣时是否有任何别样要求,言从传统礼法守则出发,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惊觉自己恐怕着实不是一名符合传统式审美的雌性,他毫无办法,只好从微末处下手,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无害柔和些——譬如今日特地换了衣服再过来。
肩章军徽等所有能表明军衔等级的物品全部卸下,淡化了战士独有的强劲气势。
言兀自紧张并紧绷着,感到先前那只默默垂下的爪子被碰了碰。
齐斐十分自然地牵过了他的手。
“进屋去吧。”齐斐说。
这句话破除了虫长官正在承受着的“目光魔咒”,奥齐与左鸣很给齐斐面子,随着转身回屋的动作,投在言身上许久的目光终于转开。
言刚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被齐斐牵住的爪子回握回去,相扣的手指还没拢紧,走在前方的奥齐突然回头,半侧着身子扫了言一眼,视线在两虫交握的爪子上停了停。
奥齐笑眯眯道:“差点忘了说,你这身衣服真眼熟——崽,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手里提着的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不是就是这套?”
酒店事件当日,齐斐在雌朋友家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他与言身量相仿,第二天便换了言的便装出门,将沾染了酒气的礼服提回左恩家。那套便装在清洗过后被装袋放好,齐斐意外与奥齐相见的当天,他正好提着那套衣服出门,准备要在课程结束后将衣服给言还回去。作为齐斐的基因提供者,奥齐的眼睛与齐斐一样尖,那番清晨相遇用时如此短暂,他居然注意到了齐斐手中提的袋子,还记住了袋内衣物的颜色与大致样式。
言被奥齐这句话说的一怔,下意识去看齐斐。
齐斐收拢与言交握的手,没有做过多解释,只平淡应了声:“是。”
言的便装着实太少,他在简易衣橱前呆立半晌,没决定出该换哪套去参加今晚的聚餐,齐斐在一旁围观了片刻,代做决定,帮他选择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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