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结为合法伴侣的兴奋和对于检查的紧张成了两剂强效提神药,它们攀紧了雌虫的神经,让他在过去的大半天里都毫无睡意,这会,新的婚姻文件已被妥善收好,带来好消息的检查结果也已经取回,促使言不自觉绷紧神经的两件大事均结局圆满,他遂心神一松,先前压抑着的困意随之上涌,才抵挡不住的在“运动”的要紧关头蒙睡神召唤,将他的新婚伴侣独自丢在了“不上不下”的状态里。
能怎么办呢?
齐斐想着,他伸手理了理雌虫摊在枕头上的头发,将些许可能会在翻身时拉扯到头皮的碎发捋了出来,拨到一旁枕面上,接着他又轻轻碰触着言目前还十分平摊的小腹,沿着附着在那处漂亮肌肉线条摩挲了一遍,隔着肚皮与已在里面安家的小家伙无声打了个招呼,
然后,齐斐动作轻巧地起身,为睡熟了的言拉好被子,掖好被角,自己孤单的前往浴室,在午后三点半的和煦阳光里洗了个冷水澡。
天大地大,孕雌最大。
言这一觉睡得酣沉,等他再次睁开眼,外间先前还明亮的天色已经转暗,天际染上了傍晚特有的绛色。
齐斐不在房间里。
为了让言睡的更加安稳,黑发雄虫在离开房间前还细心拉好了窗帘,傍晚本就昏黄的光线经由窗帘一阻,投进室内时更不剩多少,整个主卧都暗沉沉的,言一睁眼就对上满室暗色,他大脑还只醒转了一半,一时间居然分不清此时是什么时候,混淆了清晨和傍晚。
手旁的床铺是空的,伸长了胳膊也摸索不到另一虫的体温,眼前的空间是昏暗的,弄不清当下是几点,耳朵能感知到的世界也都静悄悄的,仿佛是整栋住宅里只剩下自己一虫。
言直勾勾看了主卧天花板数秒,他翻了个身,将属于齐斐的那个枕头扒进怀里抱住。
他没来由的感觉到了孤独。
……不,不对。
并不是没有来由。
言在心底否认了自己方才的想法,他把枕头抱的更紧了些,大半张脸都陷在了带有齐斐气息的枕头里。
刚刚醒来的一瞬间,主卧与他记忆中的小公寓重合了,他恍然间以为自己是还住在部内分配的宿舍里,那有关结婚和有蛋的一切都只是个漫长又美好的梦,而现在,梦醒了,他从幸福的梦世界里回归到现实,迎接他的是一室孤独的昏暗。
言曾经历过数回这样的落差,在他刚开始做有关另一宇宙中的他和齐斐的梦的时候。
梦境里的“他”与“齐斐”相处融洽,感情极好,他偶尔会混淆了自己和对方,把自己代入进对方的角色里,然后在梦醒后静坐良久,将现实和梦强行分离。
幸好,小别墅内的主卧与那间小公寓相去甚远,只需要扫视周围一圈,就能从面积和摆设上轻松分辨出它们的不同。
言很快认清自己是身处哪里,同时听见了房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破开了方才让雌虫感到有些窒息的沉默,打破了这一室静谧,言听出来者特意放轻过步子,他从那熟悉的行走规律和这份体贴里猜到对方身份,动作迅疾的将被子一掀——
齐斐刚走到主卧房门口,还在思考着是这会就将言叫起来,还是让对方多睡会,电子房门在他面前才开启到一半,他便发现门后站了只迫不及待的雌虫。
言不待电子门完全开启,就侧身从门缝里挤了出来,他抱住货真价实站在眼前的齐斐,感到自己方才隐隐有些不安的心这才完全熨帖下来。
“怎么了?”
齐斐拥住投怀送抱的雌虫,从言急迫的动作中发觉对方情绪不稳,他一面缓和了声音轻声询问着言发生了什么,一面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走廊两侧。
确认四下无虫后,他拥着言快速走进房间。
匆匆忙忙出来找齐斐的言忽略了十分重要的一点,他还维持着入睡前的着装状态——没有着装。
直至被齐斐放回尚带余温的被窝里,露在外的皮肤零距离触上柔软被面,言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着装问题,他眨了眨眼睛,自被子边缘伸出一只手,摸到齐斐手上。
然后讨好地挠了挠。
在意识到自己的着装问题之余,睡着前的记忆也一并回笼,眼下彻底清醒的大脑已记起一切。
这个“一切”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睡着前是正在进行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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