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朗紧张地捏了捏袖子,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柔软,“我们已经成婚,我不回到你身边,又能去哪里呢。”
他说的情真意切,他也以为一向无条件相信他的敖立会听进去半分,可出乎意料的是,敖立的面色只在一瞬间动容过,立即又恢复了冷静。
一声令下,赫朗便突然被擒住,全身动弹不得。
敖立的身影在他面前一晃而过,便紧紧钳住了他的下巴,眼神凌厉,如同初见一般冷酷无情,“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那人当初也是如此,道是与他相看千山万水,与他坐看云起,却又在半途食言,两人婚约加身,命中便加上了一道沉重的情锁,他如何敢随意将他舍弃?
他从前被天下人道是冷酷,可他却也知道人心是最易疼痛,他的冷血,也会在遇到他时沸腾起来。
这人想靠近便靠近,招惹了他又擅自离去,如今又一副无辜的姿态回来,他可不是可以任他在掌心玩弄的木偶。
敖立的眼神深沉,无视赫朗无力的挣扎,用一条长长的锁链将他拷在了寝殿之中,让他无法离开自己的居所一步。
“这次,决定权在本座的手上。”
看着温顺的人如同被他豢养的宠物一般牢牢限制在他的领地之中,敖立才有一丝松懈与柔和,满意地再三抚摸他柔顺的长发,爱不释手地把玩他的手指。
赫朗摇了摇坚固的锁链,无奈地放弃了抵抗,如果这样他才能安心下来,他也可以勉强接受。
可不管赫朗的脾气多好,也是有底线的,在被敖立如此锁了一月有余之后,赫朗便开始如同囚笼中的金丝雀一般闷闷不乐,他渴望温暖的阳光,也渴望旖旎的风光,以及清新的晨风,馥郁的花香,而不是日复一日,没有尽头一般地待在这座黑暗奢华的宫殿里。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不是幸福,只是折磨,也不是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本意。
尽管敖立在这段时间内安定了许多,但对他却还是像是护食的狼狗,每当他透露出一丝想要外出的痕迹与想法,他的面色便会陡然一变,偏激地认为这又是他的把戏。
“你是要锁一辈子么?”赫朗拍了拍压在身上的人,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这人真的回答是的话,那他还真是欲哭无泪了。
敖立不是不能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试探与小心翼翼,但是却仍旧面色不改,反问他,“有何不可?”
只有这般,将这人完全控制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他不能离开半步,才是最妥当的。
这些天来,赫朗自知理亏,为自己当初的离去而愧疚,于是对他百依百顺,即便他限制他的自由,将他圈养,他也没有一丝怨言,可这般只是让敖立更加心安理得地得寸进尺。
赫朗有一丝恼怒,多日不见阳光的苍白唇色被咬出一抹淡红,质问道:“你在心中将我当做豢养的宠物?”
敖立摇头否认,“我们缔结了婚约,我敬你爱你。”
赫朗顿了一瞬,松了一口气,背过身子不愿看他,语气沉闷,“可我如今不见天日,百无聊赖,每日只能等待着你的探望与宠爱,你愿意来看我便看,不愿意看我的时候,你要去做些什么我又能如何呢,这不平等,我们此时不是伴侣之间的关系,只是主人与宠物的关系。”
他的一番话乃是他真心所想,固执的敖立也陷入沉默,盯着他的背影,却没勇气去将他揽入怀中。
敖立不是不知道,这人以为自己是在束缚着他,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真正牵动着自己,决定他们之间关系的,一直都是他。
“你想如何?”他叹了口气,侧身躺在赫朗身旁,注视他的面容。
赫朗循序渐进,不敢一下子便让他为自己解开锁链,便只提出简单的要求,“我欲出去透透气,见见旧时同伴。”
如愿看到敖立点头,赫朗也霎时弯起眼眸,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真心实意的笑,敖立的心情也随之大好,立即开口,“只要你乖,不存离开的心思,你想做什么,我都应你。”
敖立虽一根筋,固执霸道,但是答应了的事情,从不食言,即便心中如何不愿,还是带着赫朗出了宫殿,在教内兜了一圈,见他喜欢看花草,立即便差工匠建一处园林供他游玩,似乎能多看他面上露出笑意,便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虽然敖立还是不肯离开他寸步,将他盯得如同重犯一般紧,但是赫朗已经暂时满足。
这期间,葛如兰也曾带着孩子以及弟弟葛文靖试图前来看他,可身上这锁链被外人见了,也是面上没光的事,更何况敖立也不想让外人看见他。
可每日只看着一个人,难免会腻味,赫朗便特意同敖立说了,惹得他一晚上郁郁寡欢,似乎赫朗真的已经厌烦了他一般。
第二日,赫朗还未睡醒,便看到敖立默不作声地给他解开了锁链,心下欣慰,主动投入他怀中,挠了挠他的下巴,“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当真这么在意?”
敖立看了一眼手中的锁链,又看了一眼赫朗,一下子把链子丢到了地上,语气闷闷地,似乎已经放弃了强迫,释然道:“倘若有一天你还是要走,想来我也是拦不住的,届时,我在世上了无牵挂,去黄泉下去与父母团聚也不错,不再受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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