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渊见是他来宣旨,心中放松不少。
陆宁渊瞥了一眼跪在后面的众人,有几个是早上“特意来拜访”,为他“送行”的人。
圣旨还未下达,这几人就赶来了。消息倒是灵通!
陆宁渊正想说还有一名小厮未到,就看见林舟小跑过来,扑通一声在他旁边跪下。
王府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来拜访的几位也同样面面相觑。哪儿来的小厮,竟敢如此胆大。面见圣旨如同面圣,竟如此不尊!
林舟见好像目光都汇集在自己身上,往陆宁渊身边靠了靠。
“冯公公,宣旨吧。”陆宁渊安抚地拍了拍他,对冯公公说。
冯公公捧着圣旨,愣愣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林舟。突然砰地一下跪在林舟面前,捧着圣旨的布满老茧的双手颤抖着。
“皇后娘娘啊——”
一下子,空气陷入了沉寂。
林舟瞪大眼睛,看着跪在他面前哀嚎的老头,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
“皇后?喂,我是男的。”林舟面无表情地说。
冯公公用宽大的衣袖擦了擦眼睛,又努力地盯着林舟看,叹息道:“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与皇后娘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此话一出,冯公公也觉得不妥。再看陆宁渊,此刻脸色阴沉。
“公公,皇后已故去多年,莫妄言。”
冯公公暗叫不好,连赔笑称是。他撑起年迈的身体,用浑浊的声音宣读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近月江南水患频发,民不聊生。朕命云王不日启程南下,体恤百姓,解决水患。钦此。”
冯公公将圣旨交给陆宁渊,“王爷,一路保重。”
陆宁渊神色复杂地看着冯公公,冯公公却只能无奈地叹息。嘱咐道:“灾祸重大,流民众多,王爷此行要多多保重啊。”
又看了狐疑的林舟一眼,冯公公道:“圣旨也宣到了,该说的奴才也说了,这就走了。王爷切记多照看自己。”
对陆宁渊鞠了一躬,转身携其余小太监离去了。
陆宁渊对冯公公的话并无回答,只是冯公公连道三句保重,让他深知此行险要。刚刚冯公公几乎失控地喊出“皇后”,更让他脸色愈沉。
林舟小心翼翼地看了陆宁渊一眼,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低沉和迷茫。
“几位大人听见了,圣旨已到,本王即刻启程。恕不远送。王公公,送几位大人出去吧。”
说罢,再不顾众人的困惑转身走了。
向来以谦和恭顺闻名的云王竟然也会沉下脸,来的几名大人饶有兴趣。
不过,他们更感兴趣的是那名被皇家大总管惊呼“皇后娘娘”的小厮。皇后娘娘么,看来这世道又要热闹了。
林舟带着满腹疑惑跟上陆宁渊。
“王爷——”林舟在陆宁渊卧室前拍门,拍了好几下门被一下子打开了,林舟向前踉跄一步,扶住门才堪堪止住。
“刚刚宫里来的公公……”林舟见陆宁渊表情不大好,连忙聪明并且生硬无比地转移话题,“王公公说一切已准备好,咱们这就出发?”
陆宁渊直勾勾地盯着林舟的脸儿,看得林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陆宁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又认真地看着他。
林舟看不懂陆宁渊是什么意思,见他这幅架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突然,陆宁渊放开了他,低声道:“跟王公公说一声,我先进宫一趟,下午出发。”
“噢。”林舟把手抖进袖子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你同我一起去。”
“啊?!”
林舟长这么大没去过首都,故宫也只在图上看到过。这里虽然不是明清故宫,不过好歹也是一个国家最牛逼最豪华最高端的地方!
而且从他多年各种清宫剧来看……咳咳,班里的女生天天谈论这个那个的,耳濡目染了一下下,此处权势滔天,一个不小心就要掉脑袋来着。
于是林舟对这次去皇宫表示出了十足的好奇和十足的……担忧!
因此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紧紧跟随自家王爷!
林舟几乎是贴着陆宁渊的背走,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稍微从余光里看到一两个路过的宫女太监立马闭眼。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上了台阶,前面的陆宁渊猝不及防地停下来,林舟也猝不及防地“咚”一声撞上去。
“你其实不必离我这么近。”
“我,我这不是……”第一次来,紧张么。林舟吞吞吐吐地,甩甩脑袋,“我离远点就是了。”
陆宁渊刚想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就见林舟瞬间远离自己好几米,然后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又紧紧地贴上了,只是比之前稍稍多些距离。
陆宁渊无奈地摇了摇头。
拜见过皇帝,陆宁渊带林舟来到了西宫。不管林舟多么不愿意远离陆宁渊,王爷觐见皇帝时他也只好在大殿外面等候。
焦急的他既不敢乱动又很想看看皇帝到底长啥样。
来到西宫时没了前面的恢弘肃穆,变得更加鸟语花香。在一处名为“景澜宫”的宫殿前,陆宁渊停下了脚步。
“进去吧。”
林舟悄悄地看了云王爷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也跟进去。
宫内有几名工人正在打扫,见陆宁渊进来纷纷行礼,随后便退下。
景澜宫是陆宁渊出宫建府前的住所,这里离皇帝的寝宫较远但并不偏僻。如今贵为皇帝的陆承钧尚无皇子,故而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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