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律手臂忽的有些酸软,控制面板上多了个debuff:“法术攻击力下降30。”
苏仲平也中了招,把齐律扯到身后,手心里撵着符咒,火光已显了出来:“可笑,还承包了,是有地契还有租赁合同啊?倒是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执镜人身后还跟了四人,各执刀、剑、弓、扇,看起来是个面面俱到的队伍,一看他们不像要让位的样子,纷纷握牢手中武器,技能都备在了手上,蓄势待发。
来者只是先扔了个没有伤害的debuff,看苏仲平有反抗的意味才摆出阵势,显然不是成心要对战,只是要占个底盘。
齐律想到初来乍到那天,被打得皮开肉绽,整个人几乎像去地府走了一遭,心有余悸,根本不想和这帮面目不善的人起冲突,扯扯苏仲平的衣袖:“平仲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各位兄弟,这风水宝地就留给你们啊,大家别伤了和气。”
苏仲平倒也没有坚持,一手犹蓄着技能防备着,一手拉起齐律沿着大道朝王城方向走:“你怕他们做什么?到这来刷怪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我哪个大招不免费送他们回城去?”
齐律若有所思,缓缓说道:“平仲哥,你说要是我们不小心死了会怎么样?”
他说完才想起其实自己已经死了,补充道:“我是说在游戏里,血条见底了。”
苏仲平脚步顿了顿,没回过头:“可能会回重生点。”
“可能?那会不会也变成一道烟就没了?再刷出来的,就不是原来的了。”齐律很少会顾虑那么多,可此前货真价实的疼痛和刚才的冲突掺杂在一起,莫名让他生出一丝恐惧来,要说他现在是身死了,魂魄还在的话,那会不会下一次就灰飞烟灭了。
苏仲平手上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把齐律的手腕揉到自己手心里去似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别死不就行了,再说你也不看看我什么等级,让你这么容易被伤了,我这云螭异兽不是很没面子。”
这番话像是给了齐律一个庇佑,可他听着并不怎么开心,想当初在团队里,大家都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他作为打野刺客,在野区更是常独自风骚,现在却好像成了个一无是处的拖油瓶,纵使心再大,不免自尊也有些受挫。
“我再练练准心,总不能一直靠着你吧。”齐律把手挣出来,捏着符咒虚着尝试各种投掷的方法,寻找顺手的。
苏仲平脸色暗了暗,那把扇子不知何时又取了出来,攥在手里,用力捏着扇柄仿佛要将他捏断似的:“随你。”
阳安道大概是张热门地图,两人走了一段,不时遇上三五人的小队,都是些抢怪好手,要么出手奇快拉得一手好仇恨,要不就是像第一帮人一样,占地为王。
“我们往偏一些的地方走?”苏仲平建议。
《桃源仙境》中,每一张地图都被设定的很大,横穿阳关道,光步行起码要走上大半天才能到王城,现下他们才走了三分之一,而这所谓“道”的地图,也并不只是一条旷阔的道路,横向跨度也很大,都是一马平川,以就近原则看,越远离大道,刷怪的人就应该越少。
齐律研究了一番地图:“边界上好像是山崖,去那一块,说不定还能找出个卡怪的位置,就算没有也不至于被四面围上。玉简上的任务做完一环才会显示后面的,难保之后会要杀些高难度的怪,我想升到下个境界再继续做,平仲哥,你要是赶着做,就先去王城吧。”
说者本无心,听者却会出了别的意味。
苏仲平眉头皱了起来,打量着探看前路的齐律,两手握着扇子两端,像是要把木片堆叠起来的扇柄折断,随后他吐出口憋着的气,把扇子收了起来,快步走到齐律前面开路:“谁说我赶着做任务了,这道上风光不错,我还想再欣赏欣赏。”
荒草地配上矮小灌木,半点姹紫嫣红的点缀都没有,齐律自认眼拙,没赏出值得逗留的风光,不过苏仲平连考《论语》的试卷都能做完全,想必眼光必是不能和他这种俗人一概而论的。
正如苏仲平所说,越远离大道,玩家就越少,怪的数量也零零落落,不见几只了,等他们远远望见山崖时,几乎走上百来步才能遇上一只鬣狗或是臭鼬了。
天色迟暮,繁星拥着一轮弦月挂上夜空。
齐律这是才注意到时间,他们竟然已经走了一整天,好在天色虽暗,怪的周围却极为贴心地亮着一圈浅色幽光,很容易辨认,他挑了一只落单的鬣狗,再三确认周围没有它的同伴后,手里一道风符迅速地射了过去,一如既往地只吹掉几戳狗毛。
鬣狗龇牙咧嘴,压下后褪吠了一声,拔腿就冲上来。
齐律有些慌乱,但眼下毕竟只是条孤狗,也不是真的豺狼虎豹,他稳住气息,三个能用符篆轮流射了一道,却全落了空。
野狗已经冲到近前,好在这几个技能都没有冷却时间,他又是三道符飞过去,借着只一步的距离,一道火球终于打中狗腹,与此同时,鬣狗也扑上来,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
果然都是犬类,连下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齐律痛得轻嚎一声,又一道火符蓄上,正要射出,只见眼前起了一整飓风,把鬣狗整个刮了出去,一声惨厉的吠叫后,徒留一道红烟,而他却分毫未被波及,那风像是隔绝了他一般,连根发丝都未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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