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计只觉得脑仁儿突突地疼,他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祖宗?传言果然不假,这沈家千金脾气太臭,怪不得嫁不出去。
“这位客人还有其他朋友在上头,他只是独自先离开罢了,沈小姐,您莫要冤枉了小的。”
大堂里的其他客人可都看着呢,沈瑜被他这么一说,当真觉得自己错怪了他,脸上就是一红,“真、真的?”她瞅向程江。
程江已经接受到伙计的暗示,便点了点头。
沈瑜在众人面前丢了脸,简直快要哭出来。丁然虽然并不想惹是生非,可更舍不得她受委屈,便掷地有声道:“你们在撒谎!”
她耳力非凡,自然能听出来楼上有哪些房间有动静哪些房间没有动静,方才这人刚出房间,她就知道了,那间房里已经没人了,不过她也没立刻就说,想等这客人下楼再说,但未料,店小二与这客人居然合起伙来欺负沈瑜,她当然不能忍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内力,振聋发聩,大堂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这边。
沈瑜顿时咽下委屈,双眸亮晶晶地瞅向丁然。
“那个丁教头,楼上确实没有……”伙计话还没说完,就见丁然突地飞跃至二楼一间房门前,伸手一推,就背对着大开的门,朗声道:“你还要继续说谎?”
店伙计和程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沈瑜只觉得丁然太霸气了,就站在堂下,笑盈盈仰首瞧着。
“还不快移桌上去?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哼!”她甩了甩发辫,蹬蹬蹬就要上楼。
“沈小姐,请稍等!”酒楼掌柜从店外进来,走到沈瑜面前,解释道,“沈小姐,您误会了,这也怪伙计没讲清楚。其实啊,常来我们这儿的都知道,那间是留给主人家的亲友用的,一般不接受其他客人的,”他说着,又抬首看向楼上的丁然,“丁教头,您和沈小姐真的误会小店了。您和沈小姐今日的菜钱都免了,就当是小店赔礼了。”
沈瑜很少在这用餐,所以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丁然刚来京城不久,未曾来过,更加不了解此等规定,两人在酒楼闹了个乌龙。
当然,这个乌龙仅仅是在寻常人眼中。
沈瑜听闻掌柜的解释,心里不断骂着蒋凌,说什么帮个小忙,这下可真的糗大了,回家后爹娘绝对要责备她,都怪蒋凌那个混蛋!
醉香居对面的茶楼里,蒋凌冷不丁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旁的陈锋将茶盏递到他手里,“赶紧捂捂,天冷了,你以后出来要多穿点衣服。”
蒋凌心里受用,嘴上却嫌弃道:“知道了,你比我娘还要唠叨。”只是眉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陈锋笑了笑,没说话。
蒋凌叹口气,“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他觉得陈锋的身份太过打草惊蛇,便找上了沈瑜,让她帮这个忙,沈瑜本来就是个爱玩的性子,听说还有奖励,于是就兴冲冲地答应了,更何况,她这就有借口找丁然姐一起出来玩了。
“有丁教头在,应该不会有事。”陈锋让他放宽心。
蒋凌点点头,“我知道,她毕竟是你们训练营里最厉害的教头嘛。”他揶揄道。
陈锋也没否认,他敬佩有真材实料之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这时候,有蒋凌的狐朋狗友过来传递消息了,蒋凌听罢,面色一喜,“丁教头果然是好样的!陈锋,该我们上场了。”
醉香居里头,沈瑜可怜兮兮地仰头看丁然,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丁然却冷静问道:“不知这位客人尊姓大名?”
姓名什么的无从隐瞒,而且这时候隐瞒不说就会显得心虚,程江只好实话回答了。
丁然“嗯”了一声,又问:“不知你与醉香居的主人有何关系?”
“这与丁教头有何干系?”程江反问。
“如果有,那就是我误会了店家,我自会赔罪,若是没有,那便是方才你与店家合谋欺骗,我自会替沈妹妹讨个公道。”
“就是就是。”周围客人纷纷附和。
既然说亲友才能进去,那就解释清楚。
掌柜的真想给自己一个砖头,方才要是直接说那间暂时不提供给客人不就行了?爱吃吃,不爱吃拉倒!可是现在却是进退维谷啊!
程江硬着头皮答道:“在下是酒楼主人的朋友,丁教头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这话没人能够证实,也没人能够反驳,因为谁也不知道酒楼主人是谁,只要掌柜的承认就行了。
“既是朋友,为何主人没有相陪,只让程公子独饮?这似乎说不过去吧?”丁然并不想这般咄咄逼人、胡搅蛮缠,但她不愿沈瑜在此受气。
掌柜的立即回答:“主人家今日有事外出了,便没能陪同程公子一起。”
丁然从程江的行为举止中隐隐猜出他的身份,于是道:“程公子好不容易回京几日,却恰逢朋友外出,实在令人遗憾。”
程江适时地笑回:“在下来此也是为了等候朋友,未等到便欲先行离开,只是被丁教头拦住了去路。”
这便是在暗骂她们挑事儿了。
丁然忽地冷笑一声,沉声问道:“那为何这屋中桌上,却有两盏热茶?莫非程公子是等朋友来了喝杯凉茶降降火?”
她移开自己的身体,有好事者闻言便赶紧上楼从走廊上往里头看,结果发现桌子上确实是有两盏茶!还都冒着热气呢!
这程公子莫非是有什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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