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麻赶忙影帝上身似的,文绉绉地跟身后热心的阿姨道了谢,眼神追着王行云,无声地问询他的意见。
“快去快回。”王行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老咧!”拓麻得到了王行云的肯定,这才笑嘻嘻地推着嘎呀嘎呀因为倒车而噪声四起的购物车,脚底下也不闲着,跟玩滑板似的把一只脚塞到了车底与轱辘的缝隙中,一滑一溜地跑远了。
“刚才的小伙子,性格真好呀。又开朗,又活泼的。是你兄弟?”排在拓麻身后的大婶往后挪了挪,给王行云腾出了更多进来队伍里,排队的位置。王行云碍于对方是年长者,又没有恶意,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进来。却没想到,这位路人大婶,却兴致勃勃地主动跟他攀谈起来。
“不是兄弟,是朋友。”王行云从未遭遇过这种被大婶强拉着聊天的场景,心理和生理,都百般地别扭。
“朋友啊,是上学时候认识的同学么?还是现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啊呀,关系真不错。两个大小伙子一起结伴来超市采购的,真不多了。恩,现在社会,人与人的关系,不论亲疏,都或多或少地有着隔阂。能一起来超市采购的夫妻都如以前多了,更可况跟朋友呢。年轻的时候,有关系好到无话不谈,甚至一起做饭买菜的朋友,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大婶边说还边用手掌托着自己一边因皮肤松弛赘肉明显,而随着动作直晃荡的脸颊,满脸的陶醉和向往。
王行云的嘴角抖了抖,想说些什么尽快结束跟热心肠阿姨的无营养对话,但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收银柜台,想着反正也快熬到结账的时候了,没必要多生事端,就硬是忍了下来。
热心阿姨好像也不太在意王行云的态度,像是仅仅需要与年轻人交流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两个小伙子的关系虽然好,家里过日子还是需要女人的。唉小伙子跟刚才那个大眼睛的小伙子,都长得不错,有女朋友么?阿姨正好有几个不错的姑娘……”
王行云原本就很忐忑的心,在热心阿姨念经般洗脑的语调中,渐渐沉沦,连抵抗都忘了。
在他快彻底放弃自己的耳朵和脑子,机械地点头或者摇头,来以此回答阿姨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的问题时,拓麻终于推着一个空的购物车,回到了大众视线前。
王行云双目如炬,用前所未有满怀期翼的明亮眼睛,深深望着他,让不明前因后果的拓麻心底一苏,腿一软,膝盖撞到了车架子上,差点被购物车的轮子绊一跤,跟超市沾满泥点的地板来个撞脸。
“王……王员外!你这是?”拓麻吞了下口水,完全的状况外。
“给你我的卡,来,过来这边排队结账。我需要去趟洗手间。一会儿你结完账,直接停车场见吧。”王行云礼貌性地身后的热心阿姨点了点头,逃也似的从无购物出口,快步离开了。
“小伙子个子高,人又俊,又沉稳寡言,真不错。就是去厕所干嘛这么着急,难道肾不太好?啊呀,那可不成呀,明明这么年轻……”热心阿姨惋惜道。
拓麻两只眼睛瞪得贼圆。他是做梦也联想不到,他去把东西送回原来货架的过程中,这位满脸褶子的阿姨,到底跟王员外聊了什么,让他如临大敌,直接不管不顾地逃了。然后他刚过来,阿姨就开始跟他没头没脑地讨论起王行云的肾。
作为同居室友,兼从初中满滚攀爬升至大学的同学,即使王行云从不承认他们是朋友,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拓麻早已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自己人的肾功能遭遇了陌生大婶的怀疑,还很有可能是因为大婶的出言不逊,才把从来面瘫不改的王员外,弄成了刚才绝地逢生,落荒而逃的湿润样子。这口气,怎么也要帮他讨回来!
拓麻暗自握紧了拳头,全力以对地跟热心大妈开始拼嘴炮儿。
“阿姨,我跟您说,他不可能肾不好。我都认识他十多年了。他从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发现男厕所里,就属他尿的最准最远了。恩,一般喝了水,也不会很频繁的上厕所,频率都很规律的。啊,当然,他一直都很有男子气概,不会跟女生似的,要跟人结伴去厕所。我刚才说的,都是碰巧相遇而已。”拓麻颇为自豪地说道,完全没注意,话题已明显歪楼,朝着未知的远方,伴着滚滚天雷,大河东去般,一去不返了。
“小伙子,我跟你说,光看尿尿,看不出来个所以然的。这个肾嘛,恩,还跟持久力有很大关系。据说,鼻梁骨很高的,很突出的男孩子,是那儿也好,肾也好的。”热心大妈缓缓压低了声线,小声地探了探头,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对话,这才松口气,眯着眼睛捂着嘴说。
“这个只是道听途说吧?我只知道,太胖的人,都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其他的,倒没什么研究。”拓麻托着下巴认真思索道。
“真的!不过我也是听我那个交际花老姐妹说的。我看你刚才着急去厕所的朋友,鼻梁也蛮高的,啧啧,就是不知道……了。”热心阿姨戏虐道。
“啊,这个嘛,我就小时候偶然中见过一次,也没太注意。您说的这个规则,值得考究。”拓麻思索道。
“下一个结账的客人,请上前面来。”柜台收银员清脆的喊声,打断了两位看面容和表情,都无比认真的一老一小。
“啊,到我了,有缘再聊阿姨。拜拜~”拓麻挎着篮子,掏出了王行云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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