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家后,洗脸了么……”王行云依旧没有回头,大煞风景的突然开口问道。
“没,没来得及呢。”拓麻收紧了双手环抱王行云窄腰的手臂,生怕他的洁癖复发,转头就把他和脏衣服一起塞进窄小的洗衣机。
“凶手就是你!来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在房间里开始了无限循环。王行云向来讨厌听到拓麻那个性十足的铃声,也懒得追究他的脏脸蹭过他新换的家居服了,拍了拍他攥得正紧的双手,示意他赶紧去接那散发着刺耳噪音的手机。
拓麻贱兮兮地咧嘴一笑,松手的瞬间,光速的揉了一把王行云硬邦邦的屁股,在他反应过来前,兔子似的蹿回了自己房间,接起了电话。
“岳道长?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可好?啊,让我开电视?我们正忙着做饭呢。什么?在白云路……发现了,碎尸?!”
第211章 特大新闻
岳道长最近总心神不宁。不是因为生意不好,只是单纯的预感,总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老话里常讲,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又是靠着封建迷信吃饭的,所以在右眼皮贴了无数次的树叶依旧不能阻止它跳跃的情况下,决定破例给自己开一挂。
他开挂用的三个铜钱,平日里就放在笔记本电脑的一旁,避免随手放在光溜溜的瓷盘子上,容易发出声响,影响他追剧。
他按照规矩,先给屋里小祠堂上供奉着的道祖燃了三根上等檀木香,在地上铺置的满月型红绸软垫子上磕了头,这才撩起袍子,落座于画满刻度和纹理的青白瓷盘子前,打算投掷刚从笔记本前拿起的三枚铜钱。
还没等他静心下来开始投掷铜钱,门口的街上就传来一个炸呼呼大嗓门的女人,在沿着围绕着白云观而建的道教法器商业街,边跑边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那边的垃圾桶前,来了好多戴着白手套的警察!”
岳道长皱了皱眉眉头,把铜钱放回原处,收好了易碎的瓷盘子,穿上特别喜庆的大红色棉质马褂,就要从内室里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外屋坐在收银台前面的,是王行云向来寡言的亲爹。他雷打不动的继续扒拉着电子计算器,核算着本周的收入和支出,丝毫没被门口大嗓门的妇女吸引注意。
他见岳道长出来,抬了抬眼皮,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忙于算账,懒得开口。
岳道长知道他东家的性格,也没多问,就点了下头,打算打开拉门,出去看看情况。
他拉开了门,门外汹涌的寒风像是终于找到了去处,一股脑儿的挤了进来,把东家的半长不短的头帘儿吹得迎风飘扬。
东家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在核算开口说话的成本。不过岳道长比较着急出门,丝毫没有在意东家微妙的表情,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半个门槛。
刚好东家算完了手里的一张账单,松口气的同时,慢悠悠开口道:“岳道长,你要是想出去打听刚才王姐满街嚷嚷的那个事儿,不如问我。我知道的虽然不多,但应该比她知道的,不少。”
岳道长刚迈出门槛的脚步一停,正巧下一波寒风直接吹到了他圆圆的脑门上。他缩了缩脖子,也觉得这天太冷,出去打听八卦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不如在家听听东家的所见所闻。
东家见岳道长把刚迈出门的一只脚收了回去,随后很识相地关紧了门,满意地舒展了向来绷得紧紧的眉头,稍稍松了口气,缓缓道:“清早收垃圾的环卫工发现的,一共三个包裹,沉甸甸的。为了方便清理,负责倒垃圾的小伙子就把包裹打开了,发现里面清一色,是人体石膏塑像。”
讲到这里,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环卫工清理垃圾的方法,早间新闻也多少播报过几次。什么从垃圾里捡到包裹严密的宠物尸体,都不算奇闻了。更何况,早前有播报,甚至有人在垃圾桶里发现过,被包裹严实,刚出生还在喘气的小婴儿。石膏像什么的,简直太普通不过了。
岳道长知道东家说话向来慢条斯理的,也就不好意思催促他直接说重点。东家说这一大长串,顿觉有点累,但也觉得,既然开了个头,不说完就停下休息,确实也不太地道,只得押了口茶,继续道:“环卫工也觉得石膏像而已,没什么要紧,就堆在一边,等把垃圾大概分好类别后,装车运走。但在装车的时候,可能是这东西太沉,不小心从卡车上滚落下去了,从堆满垃圾的车顶,摔到了硬邦邦的水泥地上,石膏碎了一地。负责扫地的人看到了,连忙凑过去,拿着扫把和簸箕过来,打算清理下,却意外发现,那石膏里面,竟然包裹着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岳道长见东家压低了声音,忍不住也低下头,弯下腰,做与他交头接耳状,小声问询道。
“石膏像里面,包裹着的是人类的肢体。虽然没有散发出什么奇怪味道,但当时那个情况,在场有经验的老员工都确认过了,是尸体没错。”东家微微抖着嘴唇,尽量平缓着声线道。
“于是在场的人就报警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怎么警察现在才来?”岳道长皱着眉头,手底下焦躁地开始一下下用指尖敲打起桌面来,发出了一连串清脆有节奏的敲击声。
东家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他也想特别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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