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门外
平日冷冷清清的衙门重地,今日却比京城最繁华的集市还热闹,天还没亮,整个衙门外,就被看热闹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要是没有衙役们拼死挡着,这些人八成会挤到公堂里。
刘大人看着外面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偷偷拿出袖子里的帕子擦擦头上的冷汗,转头问身边的主簿:“今日怎么这么多人?”
主簿忙躬身说:“大人,您也知道,今日是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有二品大员被对簿公堂,所以……所以这人自然多一些。”
刘大人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紧张的很,生怕等会一句话说错,不是得罪林尚书,就是引起外面人不满,到时只怕他乌纱帽难保,所以看门外那些人尤为不顺眼。
不过他也不能赶,今天的案子这么大,要是私下审理,指不定明天御史怎么编排他,所以刘大人深吸一口气,问道:“大理寺丞大人和刑部尚书大人到了吗?”
“两位大人已经遣侍从来说,已经在路上了,马车就到。”
“那林大人呢?”
“也已经出门了,应该很快就到。”
“张举人和那对老人家呢?”
“张举人和陈家一众老小还有当初的稳婆和当地的里正,都已经在偏堂候着了。”
刘大人听了,点点头,稳了稳心神,又把状纸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甚至还把以前差不多案子的宗卷也拿出来,翻了翻,然后就听到衙役高喊道:“大理寺丞王大人到”
刘大人刚要起身去迎,就听到衙役又喊道:“刑部尚书万大人到。”
刘大人忙往衙门门口急走,就听到衙役又喊道:“户部尚书林大人到。”
然后刘大人就看到门口本来拥挤的人群,哗啦一下,从中间让出一条通道,而通道的那一头,林正正好刚下马车。
……
“哈哈,林大人果然面子大,我等在这被堵着,下人死命挤都开不了路,而林大人一来,这路立马开了。”刑部尚书万大人打趣道。
林正笑了笑,说:“这些人等着看本官的戏,本官要是进不去,这戏岂不是开不了场,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得让本官进去。”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丞听到林正话里有话,笑了笑,直接说:“既然如此,林大人请!”
林正也可是的说:“两位大人请。”
说完,三人一同进了衙门。
刘大人这时也迎到了门口,刚要对着三位大人行礼,刑部尚书就抬手说:“免了,快去升堂吧,各位大人都事物繁忙,没空啰嗦这些!”
刘大人讪笑了一下,忙让人搬了三把椅子,请三人坐下,然后才回到上面坐好,一拍惊堂木,说道:“升堂!”
“威~武~”下面的衙役拿着五色棍敲着地面。
等敲完,刘大人就直接抽了一根令签,说:“带原告。”
一个衙役去偏堂,把张举人和陈家的人还有一群人证物证都带到了公堂上来。
“堂下何人?”
陈家一众人慌忙跪下,陈大哆哆嗦嗦的说:“小的陈大,兖州府田家村农户,见过大人。”
刘大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向旁边站着的张举人,这些百姓既不懂律法,说话也说不明白,张举人作为讼师,自然得代劳。
张举人有功名,自然不用下跪,看到刘大人看过来,直接一拱手,说道:“学生乃京城人士,现为陈大一家的讼师,陈大夫妇在二十一年前,曾育有一子,却在出生后不慎丢失在兴安寺门口,后被寺中了语长老捡回,抚养成人,如今陈大夫妇思子心切,特千里迢迢进京寻亲,只是亲寻到了,儿子却因身居高位,觉得亲生父母位卑粗俗,不仅不肯相认,反而直接撵了出来……”
“是不慎丢失,还是故意抛弃?”林正坐在上首,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悠悠的说。
张举人被人打断,却丝毫不恼,反而反问道:“不慎丢失如何,故意抛弃又如何,父母生养之恩大于天,难道就因为这一点过错,就可以不奉养亲身父母?”
林正突然笑了,笑的极为开怀,凉凉的说:“张举人所言有理。”
张举人看着林正没接着说,还以为他无言以对,就接着对上面的刘大人说:“历朝历代贤明的君主都以孝道治天下,昔日舜的继母屡次迫害舜,舜却仍执礼甚恭,德行令天下钦佩,难道今日就因父母一时过错,就可以有人因此弃孝道而不顾?”
刘大人在上面听的冷汗连连,深知张举人那张嘴是得理不饶人,怕林正等会被得罪的太狠,直接一拍惊堂木,说:“那你所告何人,还不快快说来。”
张举人拱手道:“陈家所告之人,正式当初陈家的十子,如今正在公堂之上的户部尚书,林尚书,林正!”
此话一落,公堂之外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更,不过有点晚,正在写o(n_n)o
注:京兆府不同于地方各府,可以不受逐级上诉的约束,凡经证实证据确凿的案件的案犯是可以当堂判死。而其他府,要判死必须经过刑部复审,有时甚至需要皇帝亲自钩决,所以电视中只有老包可以拿着铡刀铡人,别人不行,因为别人没这权利o(n_n)o
第七十六章(二更,提示:案子完了,哈哈,大家不用担心被吊
虽然众人都听说今日被告的是户部尚书, 是朝中重臣, 甚至因此慕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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