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妍他们来的巧,一家人只等了五六分钟,在锣鼓的敲击下,皮影戏台后面就开始动作起来,首先上演的一幕,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石猴孙悟空。后面的学艺学艺讨兵器被封弼马温,一幕幕紧张有序又不失幽默搞笑,凡是在看的人都跟着剧情嬉笑怒骂。尤其是看热闹的孩子,对这折戏更是喜欢,笑呵呵的同时还跟着上蹿下跳。
皮影戏演的精彩,看戏的看的热闹非凡,只馨妍抱着顺之半个钟头,就觉得有些吃力,顺之不胖也搁不住馨妍怀。挺着肚子长时间抱,还走乐之可不清,他爷爷抱着这么久也够吃力的。馨妍扭头四处打量一下,皮影戏的戏台在街尾靠墙,离戏台十几米外有两份做生意的,一份卖豆腐脑,一份是卖水饺的,都支着两三张桌子。
坐在那边也能看到高高的戏台,就是去占位子不要份吃的也不好意思。能花小钱剩大力气,在馨妍看来都是很划算的,看了两边摊位的位置,馨妍喊了爹娘一起去了卖豆腐脑的摊位,选了离皮影戏台视角最好的位置坐下,让卖豆腐脑的老板上两碗豆腐脑,顺之和乐之一边看皮影戏,嘴里也不耽误吃容易消化的豆腐脑。
两个孩子一碗豆腐脑吃完,馨妍也没在多喂,晚上回家还要吃年夜饭,吃多了豆腐脑也影响晚饭。另一碗豆腐脑让凤天幸吃了,等那卖豆腐脑的老板来收碗勺,馨妍顺手付钱时就听这位年龄在五十多岁的老板,略显迟疑的打量着凤天幸和曲红霞两人,有些不敢肯定的问道:
“两位老人家……是姓凤吗?林西街胡同一号的凤家……两位知道吗?”
林西街胡同一号,正是他们家,爹娘的旧识?馨妍隐晦的审视着对方,五十多岁皮肤微黑,瞧着精神气透着股萎靡。凤天幸和曲红霞也把注意力从皮影戏台上转移,两人的视线在这人脸上审视了片刻,凤天幸才语气冷淡道:
“你是哪房的孩子?瞧着有些眼熟,不过你这五官大像跟那家人很像。”
那卖豆腐脑的老板搓着手,一脸惊喜道:“真的是二叔二婶,这么多年没见你们跟以前没太多变化,我是大房长孙耀祖呀,小时候我就爱跟在你后面玩,你还带我一起玩过呢。”
凤天幸对这事没什么印象,他对那一家人的印象,早就是连恨意都懒得在生了,哪里还会去记无关急要的事?他从小就跟着外祖长大,跟那家人没怎么亲进过,何谈的一起玩耍过。他们聊两句。老两口现在有女有子有孙,除了孙建国在打仗让他们忧心外,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舒心,真没什么可需要动怒去怨恨的地方了。人要知足,更要惜福。
语气依旧冷淡,不咸不淡道:“哦,人老了很多事情就记不起来了,这天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准备年夜饭了,就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说罢起身拉住乐之就要离开,曲红霞也跟着起身,馨妍从口袋里拿了张五毛钱放在桌上,两碗豆腐脑最多也就两毛钱,馨妍给我五毛钱已经是给多了。那叫耀祖的人见状急了,赶忙上前两步急慌慌解释道:
“二叔,以前的旧事我也不清楚大概,不过听我爷爷活着时提过几句,以前的人不管怎么样总归都是过去的事,该去的人也早就去了,活人也不能跟死人计较一辈子不是,咱们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
曲红霞呵呵冷淡一笑:“你搞错了吧,亲戚可不是这么算的,我们姓凤,跟你们不同姓,哪来的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家是你们家,我们家是我们家,早八百年就已经断了关系。”
崔耀祖哽住片刻,他是长子长孙,比凤天幸也就小了十多岁,崔凤两家的旧事和恩怨,他心里也是知道个大概的。他那叔爷和太爷做事是不地道,可人都已经作古多少年了,总归活着时做的错事,也都烟消云散了,亲人嘛当然和和气气的守望相助张相互扶持。他爷爷临死前都心心念念着要重振家族,他爹现在都老糊涂了也不忘天天嘟囔着崔家以往的荣耀。
可时代变迁,世道哪里允许他们在冒头,家里成分不好,儿孙连工作都没有。就是现在养家糊口,都只能靠着政策松了,做些小本买卖。看看他叔爷家大人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新棉衣外套,脚上穿的也是能隔水的胶棉鞋。凤家的老祖宗眼光好,时机抓得也巧,当年把家产大部分都捐出去,绝了崔家的念想,更给后人留下了□□,光瞧着两家后人眼下的相见,就能知道谁更眼光有远见。
“二叔,我叔爷已经去了小二十年了,临死前都一个劲的喊着你的名字……叔爷家的那几个,也就您跟小堂叔还健在,就是我爹也老的糊涂了,人都认不得了……”
不等他说完,凤天幸就挥手打断他的话,淡淡道:“那都跟我家没关系,不耽搁你忙活了,我家两个孙子也急着回家玩呢,老婆子妍儿咱们回家,今个年三十咱好好过了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又老了一岁……捉虫,明天在休。
第106章
每个人的生活中,总会遇到那么一种人,跟狗皮膏药一样,只要被黏住了甩都甩不掉,跟癞□□跳到脚面上,不咬人可它恶心人。年三十在逛街会碰到了崔家的人,凤家没放在心上,可崔家的人显然不打算放着关系不亲近。大年初一一大早入乡随俗跟街坊一样,点燃开门的鞭炮吃了水饺,那卖豆腐脑的崔耀祖就带着儿孙男女大小六七个人,上门来美名其曰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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