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买了房子以后,老家那边知道后,总是三不五时的打电报过来,不是孩子爷爷有病就是孩子们奶奶不舒服,等着钱要急用,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让我们往家寄钱。你说这要真是生病了,我们做儿子儿媳的怎么可能不给老人治病,逢年过节我们就算不在老家,我也会往家寄东西没缺了他们什么。家里的那几个兄弟跟妯娌就想法子折腾,好像我们家的钱都是大风吹来的一样,他们不想让我们家好过我跟他们还客气啥,干脆的每年就只给老人寄点孝敬钱,反正就是说出去我家也占着理。”
孟浩平一对六管住李大个的一对四,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戴春妞嘟囔句:“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嘛,咱家不是都听你的吗,跟伯娘嫂子说这些家丑不嫌丢人呀。”
戴春妞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好丢人的,要说丢人也是他们丢人,咱们国家的政策好了,土地都由原本的大集合公社,按人口分到每人手里,只要肯下力气侍弄吃饱喝足都不是事。这几年咱家每年都往家寄回一百块给爹娘,结果呢他们几家不出钱不说,还净想着鼓动爹娘净使些歪心思,你天天在部队里,我一个女人照顾孩子还要起早贪黑挣点钱容易吗。”
孟浩平怎么会不体谅媳妇的辛苦,语气软和道:“咱家不是都由你当家吗,我又没说其他啥,咱们不在老家,爹娘平时有个什么事儿都要靠他们,咱多寄点钱给爹娘,爹娘手里宽裕了日子也好过些。”
戴春妞一提到着就生气,带着些许恼意:“我没随军在老家时,一个二个有谁想过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儿子不容易,没死累活的家里地里活没少干,分口粮那次多给一口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提了也没意思,可凭什么他们家儿子闺女不想在老家种地,就把人往这里送,还能理直气壮地让咱家照顾着给他们找活。凭什么,找活有多难你自己不清楚吗,还要我管他们吃喝住想的倒是美。”
眼看两人要抬杠,曲红霞和抱孩子的郑梅就开口劝,大过年的为了外人的事两口子抬杠得不偿失,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抬杠也伤感情的。馨妍感觉孙建国在桌子底下的脚,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脚,馨妍侧脸冲孙建国笑了笑,低头继续剥瓜子听着两人劝。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罢了。说起这些糟心事,郑梅也被提起满腹的委屈,道:
“哎,这人呀就是这样,以前有多看不上你,转头见你日子过得好了就能当以前做过的事都没发生过,厚着脸皮上门充长辈膈应人。不过呀我现在也已经想开了,那是我亲爹这也是赖不掉的事实,不管受了多少委屈总归也把我养大。逢年过节该孝敬的孝敬,想给我脸色看你要看我愿不愿意忍,直接甩脸走人都是轻的了。反正我对他们也没所求,有娘家跟没娘家没多少区别,那女人还想借题发挥要钱,别说门都没有,窗户都不给她留。”
曲红霞也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致上能过得去就别太倔了。父母有这生养之恩,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做儿女的长大成人也有自己的家庭和负担,不过该孝敬老人的还是要孝敬。都是有儿女的人,也都有老的那一天,爹娘都是孩子们的人生导师,人在做天在看总有福报在后面,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戴春妞跟郑梅都点头,末了戴春妞偷偷的看了看表情恬静,认真剥着花生瓜子的馨妍。暖融融的阳光下,在院里有围墙的遮挡,偶尔微微的风浮动,吹起馨妍鬓角的发丝。上天对她是特别厚爱的,馨妍跟戴春妞之间差了七八岁的年纪,戴春妞一直用着馨妍给她的护肤品,比起同龄人要显得年轻不少。可是两人站在一起时的差距,说是两辈人都有人相信的。
戴春妞心里叹气,要是可以她也不想张这个嘴,可老家年前寄信过来,说过了正月十五孟浩平的侄子侄女就动身来京都,根本就不给他们家回驳的余地,是单纯的跟他们说这件事。这要是只来一个两个,戴春妞还能让人留在店里帮忙,本来店里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需要请人。请谁不是请都要给工资,到时一个人每月三四十块钱,就够他们高兴满意的了。
悄悄老家那些人太过份,简直把他们两口子当做无所不能一样,一下子来了五个,最大的十八九岁,最小的十四五岁。戴春妞自己也气不过,娘家爹娘兄嫂没少帮衬她,现在婆家一来就是五个人找活,戴春妞也要考虑娘家那边的感受,毕竟她娘家也有不少侄子侄女。可这么多人要安排工作就是个大问题,那些不包吃住的临时工,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去干,不然还得要住在他们家里。
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戴春妞能想到的也只有孙建国和馨妍,要说人脉关系和能力,只有他们夫妻能解决这种工作上的问题。药厂戴春妞是万万不敢想的,孟浩平跟戴春妞分析过厉害关系,他们家能有今天,说靠的就是孙家的提拔也不为过。人家对你好是情分,对你不好也是本分,不能把人家的情份当做理所当然,万一消磨消光了这情份,他们家跟当年在吉省军区的胡家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仁至方义尽,人家有好事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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