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尸半晌,卿洛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陈令:“涂在眼睛上。”
陈令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此刻还泪汪汪的,眼眶里噙着泪,将伤痛欲绝几个字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这,自然是卿洛的杰作。
想要借着死人身份混进【飘渺阁】哪那么容易?一句话说错就是万劫不复。先不说依着陈令的性子愿不愿意配合卿洛演戏说谎,就算他说了谎,像他这样自带正直光环的人想要不被拆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卿洛给陈令安排的任务就是哭,还得哭到泪流成河无法言语才行。陈令自然是做不到的,卿洛便使了点小动作,成功把陈令打造成了移动的水龙头。
拔开木塞,陈令倒了点淡绿色的药膏出来,涂在下眼睑一部分涂在眼角眼皮一部分。清凉的药膏浸透皮肉,那种酸涩胀痛的感觉顿时消失了。陈令眨几下眼睛,浮肿都去了大半,只是眼圈依旧有点红,漆黑的眼珠上也挂着一层薄薄的泪膜。
顺手把药瓶塞进怀里,陈令朝着四周打量一番,抿了抿双唇,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上来,睡觉。”抱着被子往床里一咕噜,卿洛就让出了接近两个人的位置:“这床就是两个人睡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打地铺或是睡桌子,都会引人怀疑。
听了卿洛的话,陈令手脚一顿,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坐到床边,七手八脚地蹬了鞋子脱了外衣就钻进被子。
直板板地躺了半晌,陈令忽然开口:“忘了洗漱了……”
“就这样吧……”打着哈欠,卿洛把一双冰凉的脚丫塞进陈令滚热的双脚之间。
第二天陈令醒来的时候,正好鸡叫了两遍,卿洛则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睡的舒服。陈令正纠结着要不要叫醒卿洛的时候,就响起了敲起门声,是杂役弟子来送热水,顺便叫两人起床。
翻了个身,卿洛把被子都圈到自己身上滚到床里:“开门……”声音慵懒低哑,还没睡醒。
陈令应了一声,让门外的人稍等片刻,麻利地穿好了衣服才出门把水接了过来。
先把猫一样软骨头的卿洛浮起来擦了脸套了衣服,陈令才就着剩下的温水洗漱。脑袋靠着床头,卿洛抖了两下才清醒几分,任由着陈令再给他穿鞋束发。
好在江湖儿女不甚讲究,饶是女子也不需要梳什么发髻戴什么珠钗,不然非得烦死个人。
两人全部收拾停当,在屋里等了约莫盏茶的功夫,早饭钟声就响了起来。
去饭堂吃了饭,出到门口,师姐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今天还不着急修炼,主要是给新入门的弟子们介绍门派立规矩以及参观门派,简单总结成两个字就是——洗脑。
再就是给资质最好的几名新弟子分派师傅,以及给其他普通弟子们排课。
分派师傅的时候也考虑到了其它因素,像是出身、习武情况等。最后卿洛和陈令被指派在同一师傅门下,是【飘渺阁】戒律堂的吴翊许长老,一个严厉刻板的老太太。莹草则被指在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少妇门下,好像是百草堂的副堂主。
三人打入【飘渺阁】这件事这才算是尘埃落定。
新弟子入门有三日适应宗门的时间,之后才是按照课表按部就班地修炼修行。今天算是第一天,还有两天给新弟子门自由活动。
晚上回到房间,陈令招呼杂役们烧了热水,同卿洛一起擦过身洗过脚就一同钻进被窝。
卿洛侧躺,面对着躺得板正好似木头的陈令,眼睛弯成一道半月。扒着陈令的肩膀,下巴磕在陈令的肩膀上,嘴巴正冲着陈令的耳朵:“今天,一共少了九个人,精英弟子少了两个……”
声音清淡,只有温热的气息一股一股地吹打在陈令的耳郭上,皮肤很快被浸成粉红色。
陈令只觉半个身子似乎都被烫热了,又麻又痒,魂魄似乎都被这股子热气吹荡起来,在身体上方飘来飘去没个着落。
“嗯……”咽了口口水,陈令有种摸不到真实的虚幻感,明明听见卿洛说了什么,也知道卿洛的意思,却只能给出寡淡无意义的回答。
“这一关,我们算是过了,不过以后还是得小心行事。别人问你什么,你也不用回答,反正,水曦光的性子就是这样的。又冷又傲,你什么都不说,绝对不会暴露的。”卿洛又往前窜了窜,鼻子尖正戳在陈令耳郭的软肉上,柔软的皮肉凹下去,同鼻尖而契合出一个相应的形状。
喉头干涩,好像失了声,手掌也开始出汗。握了几次拳,干咳几声,陈令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卿洛没有回答,只是软乎乎地,把脑袋埋进陈令的颈窝,不一会,柔软而悠长的气息就隔着里衣有节奏地扑在陈令身上。
心脏怦怦,陈令无意识地数着卿洛呼吸的节奏,数着数着,也睡了过去。
卿柯和雷长老他们给所有潜入其它门派的弟子下的命令都是按兵不动,于是,这一静就静了三年。
三年来,卿洛和陈令‘按部就班’地成长,适度惊艳适度展现,俨然成为了这一代【飘渺阁】弟子的领军人物,甚至还超越了不少入门五六年的老弟子。而莹草,也在百草堂混得如鱼得水,现在已经是默认的百草堂堂主接班人。
其它各大门派的暗子也都发展的不错,冒头的领军人物或多或少都占了几个名额。
与此同时,【紫烟谷】也悄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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